第二十七章 心生猜忌(1 / 2)

卫清歌再次醒来时,已是回到了清歌苑。她睁开眸子,看了看坐在不远处不知的冉照,他正提笔写信,也不知是写给谁,眉头深锁,面色严肃。摇曳的烛火映衬着面如冠玉的人,让她觉得冉照更好看了。

冉察觉卫清歌的目光,抬眸看向她,却见她目光冰冷,神情漠然。他搁下笔,将信塞进了信封,沉着道:“收起你那想要杀了我的眼神,你若是聪明一些,就该讨好我,这样你能活的久一些。”

卫清歌扬眉笑了笑,因是身子有了病,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你若想杀我,我早就死了,还用等到现在?”

“你……”冉照气急,看着她半晌,看着面色苍白的她,终究忍下心中的怒火,拂袖出了门去。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卫清歌再不复方才那般嚣张跋扈,眸子里尽是哀伤。

只有让他对她恨之入骨,他才不会有太多的牵绊。

此时此刻她太清楚局势了,卫天将她当做要挟冉照的筹码。

倘若冉照对她再无半分眷恋,那卫天也奈何不了他。他身后有丽妃,有余家,还有许许多多钦佩他的人,只要他没有牵绊,他一定能将卫家除的一干二净。

也不知她胡思乱想了多久,待烛火燃尽时,她才反应过来已是深夜了。

而冉照却一直没有回来,她心中苦笑,他怕与她同床共枕时,她会杀了他吗?

窗外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惹的卫清歌心中一片怅然。她蜷缩着身子想要抱紧自己,却发现四肢发软无力。她微微一愣,他是怕她逃走,所以给她下了软骨散?

雨下了没多久,只听有脚步声匆忙而至,她闭着眸子假寐,只细细听着那人走了进来,在她身边站了良久,紧接着他轻手轻脚得上了床,将她轻柔抱在怀中。

卫清歌险些哭了出来,他知道她最不喜欢雨天,她做了让他痛心的事,他却仍然关心着她。

“是不是我对你还不够好,不能打动你的心,所以你才愿意为了卫天杀了我。可是清歌,就算你一心要我死,我却只想让你好好活着,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也不会让你再为卫天做事。你究竟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你……”冉照悲伤至极地说着,语气越来越听,声音越来越小,任凭她怎样去听,都听不见了。

翌日,卫清歌再次醒来,冉照早已离去。因中了软骨散,她浑身无力,哪里也去不了,只好睁着双眼东看西看。

这时门被人轻轻推开,卫清歌侧目看过去,见张清池蹑手蹑脚的进来了。

张清池撞上卫清歌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解释道:“二殿下说您生病了,要我每隔一阵子,就过来看看你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就将吃的端上来。”

“也好。”卫清歌只说了这两个字,便觉力气已消磨殆尽。她试着抬了抬手,竟是比昨日更加无力。是他趁着她熟睡时,又下了软骨散吗?

张清池见她神色微愣,以为她是因为生了病有些感伤,遂笑着劝慰:“王妃,您别难过,二殿下方才说了,让我一直陪着您。”

卫清歌轻轻点了点头,说是陪,其实是让张清池来监视她吧。

张清池转身出了门,很快便将早膳端了进来。卫清歌看了一眼菜色,皆是她喜爱吃的,心中不由酸楚了几分,她宁愿他对她冷若冰霜,对她咬牙切齿,这样她反而会好过一些。

“王妃,您快些吃吧,要不饭菜会凉。”张清池轻声提醒道。

卫清歌回过了神,拿起筷子正要夹菜,却手一抖,筷子掉掉落在地。她明明可以解了这软骨散,却偏偏甘愿受着这软弱无力之苦。只有冉照,只有他,能让她甘愿成为这笼中囚鸟。

张清池已是取过一双新筷,端起碗筷道:“我来喂您。”

事已至此,她也只有这样了。她微微笑了笑,张开嘴,让张清池喂她。

张清池给卫清歌喂饭时,会时不时的与她说着她听来的趣事,卫清歌知她是有意让自己变得开心一些,只抿着唇微微笑了笑。

可是张清池毕竟与卫清歌毕相处太短。待卫清歌用过早膳后,张张清池就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不安。

卫清歌忽然开口问:“快要入冬了吧。”

张清池嗯了一声,又看着她道:“许是再过些日子,就要下雪了。”

“你喜欢看雪吗?”卫清歌问道。

“喜欢,每逢下大雪的时候,我总会雪中赏梅。”张清池道,“等下雪了,您也该好了,若是您喜欢看,我可以陪您一起。”

“好啊。”卫清歌笑道,只是不知,那时她还会不会在这清歌苑了。

因是发了烧,卫清歌很快便困意来袭,不觉间又睡了过去,张清池见之,悄悄退了下去。

等卫清歌再次醒来,是因为冉照拿湿帕子给她擦脸。她睡眼惺忪地看着他,正想开口说,却听他说:“若是困,就吃了再睡。”

卫清歌抬眸看向窗外,此时阳光正好,几只画眉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她恍然冥币,原来她一觉睡到了该用午膳的时辰。

冉照已是把饭菜端了过来,舀了一勺汤放置嘴边吹了吹,待汤凉却后示意她张开嘴。

这次卫清歌倒是没再说难听的话,乖乖张开了口。

冉照面色稍微好看了些,又喂她吃了些饭菜,才扶着她又躺了下去。

卫清歌才躺下没多久,就见冉照步行色匆匆的出去了。她轻轻一叹,辗转反侧,却再也睡不着了,偏又中了迷香动弹不得。她睁着双眼,看向屋顶,有些出神,想着一路与冉照走来的日子,从最初的不信任,到后来的相依相偎……如果她不是细作,他必是将她呵护疼爱,只是她的命运早就注定,由不得她来选择。

冉照再回来的时候,已是到了深夜,她朦朦胧胧间听见他有些凌乱地脚步,待他走得近了,才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她侧过身子看着他,疑惑地问:“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冉照并未回她的话,只目光如炬看着她。

卫清歌被他这目光吓住,忍不住要往后退,他一把将她扯到自己怀中,狠狠地吻着她,同时迅速放下帷帐。任由卫清歌捶打着他的肩,他再无昔日般与她温柔缠绵,重重抚摸她每一寸肌肤,喘息道:“要不是你有身孕,我……我真想。”

他灼热的身体让她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她静静地看着他,眸子里没有一丝。

身下的人未着寸缕,他的亲吻,他的抚摸,他的喘息,都引诱不了她,她的身子滚烫,可眼神却冰冷如霜。他所有的一切,他给她的一切,只因为不是卫天的命令,她通通都不要了。

可是他的爱呢?他明明早就将整颗心都交给了她。她却弃之如履。昔日温情他还记忆犹新,鱼水之欢他至死难忘,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却轻巧的离开了。

越想下去,冉照越觉得绝望,他从她身上下来,背对着她,绝望地放声大哭。

她亦是泪如雨下。

一张床,两颗心,明明靠的最近,却终究是无法再坦诚相向了。

翌日卫清歌醒来时,冉照如昨日那般不知去向,张清池端了饭来喂她,她微微抬眸,看着张清池道:“阿照呢?”

“二殿下早早就离开了。”见卫清歌如此关心二殿下,张清池道:“若是您想二殿下了,奴婢这就让大哥去宫里请他回来。”

卫清歌摇了摇头:“不必了,阿照是要做大事的,怎能因我毁了前程。”

吃过饭,卫清歌斜倚着床,微微闭上了眸子,似是又要睡去。

张清池见状,将碗筷收了下去。

才出了门,张清池就看见见卫邙进了院子,急忙上前提醒:“卫少爷,王妃身体有恙,早早便睡下了。”

“就是知道,才过来看看。”卫邙沉声道。

“可是……”张清池还欲再言,却见他面色阴沉的厉害,再不敢开口说话,只低着头默默走开了。

卫邙一踏进殿内,就闻见了迷香味,他眉头紧皱,看着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人,面色更是沉了几分。他走到卫清歌身旁,见她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心里对冉照又气又怒,她有一身的好武艺,却连殿内进了人都察觉不出,若不是冉照让她闻了太多的迷香,又怎会让她失了警觉。

“我带你回家。”卫邙扶起她。

卫清歌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若再不来,你就要一直躺在床上渡过余生了。”卫邙将她抱起来,不管不顾的就要往殿外走。

卫清歌一下子清醒了,使出全身的力气捶打卫邙的肩膀,喘着气道:“你快放我下来,我不能就这么离开。”

“冉照已经怀疑你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就算他肯放过你,冉基也不一定会饶你不死。现在你还活着,只是因为他们没找到万全之策。”卫邙看着怀中虚弱至极的卫清歌,心中疼惜万分。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走。”卫清歌小声道:“我若此时离开,冉照必会借着回卫府照看我的借口,光明正大的住在卫府,对你与爹只会更加不利。”

“可是我不能看着你受这样的罪!”卫邙将她搂在怀中,“是大哥对不起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却总是叫你吃苦头。”

“大哥,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卫清歌微微笑了笑,“这世上除了娘,就只有你跟我最亲了。”

卫邙因她这番话有几分动容:“我现在就带你走,将你送到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的地方,好不好?”

卫清歌轻声道:“已经来不及了。倘若当初我才回卫府,你要说这么说,我必毫不犹豫的离开。只是现在我已被冉照怀疑,此时离开,只会让他更加怀疑爹。”

卫邙心中大痛,语气微微的颤抖:“清歌,我后悔了。根本不该让你踏进这场纷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在卫天与她之间,他只能选择卫天而舍弃她吗?

可是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他根本就没有错,卫天是他的父亲,倘若是她,她也会做出与他同样的选择。

卫清歌努力的抬起手,想去抱一抱他,想去给他安慰,却在刚抬起手时,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她看向殿门,只见冉照是满眼的怒气。她急忙挣扎着要从卫邙怀中下来,却半天都使不上力气。

“卫家少爷这是在做什么,我倒是不知道,妹妹还可以这样抱着?”冉照怒红了双眼,狠狠看着卫清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的太长了,身为我的人,却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你放我下来。”卫清歌轻声道。

语气虽,却让殿内的两个男子都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她是被人所迫,冉照听了此话,他才想到,清歌中了迷香,根本不能与卫邙抗衡。冉照眯着眸看着卫邙,忽然高声道:“来人,卫邙对王妃轻薄再三,把他给我拿下。”

冉照此话落,原先隐藏在清歌苑外的暗卫顷刻间涌了出来,皆站在殿外拔剑对着卫邙。这些暗卫皆武艺上乘,卫邙很早便知道,冉照身边有许多能人异士,只是不曾见过。现在见到数十人现身,竟是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冉照见卫邙非但没有一丝惧意,反而如此猖狂,更是愤怒。

“你是真的喜欢清歌,还是在演戏呢?”卫邙将怀中的卫清歌小心放在地上,又扶着她坐下,这才看着冉照,冷声道:“若是真的喜欢,她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是为何故?你是名医,却治不好她一个小小的发烧,说出去谁信?”

卫邙此言正是冉照痛心之处,假若没有卫天派卫清歌刺杀他,他早就让卫清歌病愈了,何苦要下迷香让她躺在床上。他看着身后的暗卫,怒道:“还愣着干什么!”

那些暗卫是冉照的死士,方才因是卫邙是卫清歌的兄长,他们才有所顾忌,不敢上前,这时冉照又下了令,他们皆不约而同朝殿内逼近。

卫清歌拼命站起身,将卫邙护在身后,因是用了太多的戾气,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冉照,近乎祈求道:“请你放大哥离开,大哥是看我身子总也好不了,这才想带我回卫家看病,大哥没有错。”

“我若不让他走呢?”冉照满面冰霜,冷冷看着她。连他都看出卫邙对她绝非兄妹之情,她这般聪明的女子,怎会不明白?可她明明嫁给了他,还在他面前如此袒护卫邙。是不是自从刺杀失败后,连演戏她都不屑了?

“那你便先杀了我。”卫清歌铿锵有力,“他是我大哥,我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卫邙的神色渐渐变得温柔,不枉他今日冒险来照府看她。不过他既然选择来了,必然也有所准备。照府虽有暗卫无数,可他的人也埋伏在附近,只需他一个口哨声,便能迅速地赶来,到时还指不定是谁死谁生!既然爹已经决定辅佐冉基,那他何不趁此机会灭了冉照。

若是冉照先对他出手,他叫人来就是出于防卫。冉照死了,那冉基也就无所畏惧了。

思及此,卫邙不动声色地抬起了手,欲要给照府外的人一个暗号。这时候却见卫清歌忽然朝冉照跪了下去,他神色大惊,急忙拉起卫清歌,斥道:“你这是干什么,谁要你跪下了。”

卫清歌已是满脸的泪水,哑着声看向冉照道:“自从嫁给你,我从未求过你什么,只求看在你我夫妻一场,让大哥走吧。”

她竟然为了卫邙向他下跪,卫邙在她心中如此重要,那他呢?他算什么?冉照闭着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让他走!”

既然冉照让卫邙毫发无伤地离开,卫邙自然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在府外的人。他抬手欲要擦去卫清歌脸上的泪,卫清歌却撇开了头。卫邙正想开口,只见卫清歌道:“大哥,我这病怕不只是发烧那般简单,也许要在清歌苑休养好一阵子了。这段时间,我谁也不想见。”

此话再明显不过,她是让他不要再来了。是怕他再遇到危险?卫邙心中一暖,笑着点了点头:“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卫清歌应了一声。

自始至终,冉照不曾说一个字,但冷若冰霜的面容已让身后的暗卫皆大气不敢出。卫邙却似未曾察觉冉照的怒意,径直绕过他,走出了院子时,许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看着冉照:“三日后,卫清歌若是身子再不见好转,我便强行带她走,既然你治不好她,那就换我来。”

说罢,卫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冉照从未被人如此挑衅过,他只觉五脏六腑快要崩裂而出,他看着眼前数十位暗卫,怒气冲天道:“滚出去。”

那些暗卫被冉照地怒气吓到,飞快撤出了院子。

一直强忍不适地卫清歌只觉此刻所有的力气消磨殆尽,顷刻间瘫倒在地。

冉照站在门栏处冷冷看她:“是不是后悔没能跟他走?”

卫清歌低垂着头,只微微喘着气。

“这辈子你休想让我放你离开,无论你曾经喜欢谁,嫁了我冉照,是生是死,都只能是我的。”冉照一字一句地说道。

卫清歌轻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

冉照心中怒意难平,卫清歌却依旧平淡如水,哪里还有半分为卫邙紧张的姿态。或许这就是卫清歌最真实的样子,只有她在意的人,她才会温柔乖巧。

他越是这般想下去,越是不能平静下来。他只觉留在此处,会对卫清歌说出更难听的话,她本就对他没有感情,倘若再激怒了她,只怕她连腹中的孩子都不要了。

若是没有孩子,那他又该拿什么留住她。

这般一想,他仓促地转身离开。

凌乱地脚步声传进卫清歌的耳际,让她难过万分。

这世上根本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在卫邙抬手欲要吹口哨时,她便明白,照府外必是有卫邙的人。

卫邙能让照府外的人进来,必是说明那些人的功夫与冉照的人不相上下。若双方拼杀起来,无论是谁输谁赢,她心里都不会好过,她只能祈求冉照放卫邙离开。

只是阿照,我宁愿亏欠你多一些,也不愿再欠卫邙分毫。

因为欠你的,我愿用我的生命去还。

冉照离去后,直至深夜都没有回来。卫清歌躺在床上,再也无法睡去。这是冉照第一次深夜不归。她睁着眸子等着他回来,一夜过去,他却始终不见回来。

清晨,醉得一塌糊涂的冉照被赵有晴扶着回来了。

赵有晴看着躺在床上的卫清歌,想到她曾说过要杀了冉照的话,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却偏偏冉照疼她疼得厉害……赵有晴冷哼了一声,似是担心卫清歌会对冉照下手杀之,故而将冉照扶在桌边坐下。

“你很喜欢阿照?”卫清歌虚弱道。

“与你何干?”赵有晴冷笑两声。

“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卫清歌轻轻地看着她,“我知道你不信我,可你总是信阿照的,对不对?”

“卫清歌,是不是我听错了?我现在恨不得将你扒皮抽骨,你还要求我?若不是冉照不想让你死,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赵有晴狠凶狠的看着卫清歌,趴在案桌上的冉照许是被争吵声扰了睡意,他眉头微微皱了皱,赵有晴见之,急忙闭上了嘴。

卫清歌抬眸看向冉照,眸子里流露出哀伤。过了良久,她忽然坐起身,径直走向赵有晴的身边。

赵有晴惊地睁大了双眼,这个卫清歌,哪里还像生了重病的人?

正在赵有晴发愣时,卫清歌迅速地抬起手,只见两枚银针钉在赵有晴身后的墙壁上。

赵有晴转过头去看,见那银针已埋入墙壁三分。倘若那银针射向自己的心口,那自己怕是早就活不成了……赵有晴立刻将冉照护在身后,吓的声音都变了,“他是你夫君,与你成婚数月有余,对你又百般疼爱,你到底还要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

见赵有晴这般在乎冉照,卫清歌嘴角微微扬了扬,她正欲开口说话,冉照却动了动身子,似是随时都会醒过来,卫清歌伸手在他睡穴轻轻一点,他便歪着头,又睡了过去。

赵有晴大惊失色,以为卫清歌已是取了冉照性命,正欲开口大喊,卫清歌迅速点了她的哑穴,她张了张口,任凭怎样呼喊,都发不出半点声响。她拔腿就要往门外冲,卫清歌又点了她的穴道,她浑身犹如被定在原地,她顿时又怕又慌,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