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不是梦,程叔,我是言言啊!
言言,你听我说,你把临终前曾经交给我一份遗嘱,这份遗嘱当时就找律师公证过了,是具有法律效力的。程俊山说着从里面穿着的衬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信纸,由于年岁的侵蚀,这张信纸已经有些发黄了。
陈婉言打开信纸一看,眼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涌了出来,她一眼就认出信纸上面的字迹是她父亲的。
你父亲老早之前发现顾震霆这个人不值得托付终身,但是你死活不听他的劝,最终还是嫁给了他。你们刚结婚那会,顾震霆表现的却是挺好,头脑灵活,胆子也大,你父亲很喜欢他,可是后来你父亲知道了他外面有了女人的事,那时候你还怀着身孕,怕你担心,你父亲就没有告诉你,当他知道自己时候不多了,就写了这封遗书让我转交给你,遗嘱上清楚的写着把公司全都交给你。这封遗嘱我带在身上有二十多年了,本来我以为我要完不成他的嘱托了,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来向你父亲告罪来了,我想把这封遗嘱再烧给他,是我辜负了他的信任,没想到你父亲在天有灵啊!说着程俊山掩面哭泣了起来。
顾雪漫也跟着哭了起来,山风呼啸,把两个人的呜咽声卷走,被山岗又挡了回来,漫山遍野仿佛都沉浸在了沉甸甸的悲伤之中。
哭了许久,程俊山站了起来。
言言,现在的顾震霆已经今非昔比了,公司也不是原来的公司了,我不知道这封信对你来说还有没有用处,程叔是过来人,只希望你余生能过得开心快乐,有些身外物你如果不想争就不要争了,我相信你父亲和我是一样的心情。程叔要告诉你一件事,苏巧云今天来找我了,不过被我躲了过去,当年你父亲留有遗嘱的事在公司里就传过,我觉得他们这次就是冲着遗嘱来的,顾震霆的手段我是了解的,你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
程叔,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剩下的日子就让我来照顾您吧?
程俊山笑了笑,摆了摆手:言言,你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去打扰你,我一个人过的挺好的,你不用替我担心。
程叔,你有银行账户吗,我给您转一些钱吧,我在国外赚了不少钱,真的。
言言,谢谢你的好意,程叔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再多的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今天能见到你最后一面,我已经很知足了,到了地下我会替你告诉你父亲,你在国外也出息了,没有丢他的人。
两个人说着一起下了山,灵山公墓来的人很少,车更少,来的时候,陈婉言给了出租车司机一些钱,让他在这里等着,等会再载她回去。
陈婉言抚着程俊山上了车,一路送他回到了他住的地方,看到眼前那个破败的小楼,陈婉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见到老程和一个陌生女子一处出现在小区里,他那些老伙计都有些吃惊。
老程笑着向人介绍,说陈婉言是他远方的侄女,一直在国外,这才刚刚回来。
陈婉言送老程回房间后,去外面的大超市,买了一堆的营养品,有给老程的,也有给那些街坊邻居的,她和老程的那些老伙计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让他们有什么事就给她随时打电话,陈婉言上楼后,把程俊山该洗该换的衣服全换了新的,被褥也换了新的。程俊山劝不住,也就只能由着她做了,等把能想到的事情办完,陈婉言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