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在月宫中看到了嫦娥。”

“没有，没有！”陈少山抬头一直仰望明月，实语相告。

宋桂枝为了让陈少山感觉到嫦娥的存在，她念念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陈少山没有什么文化，听不懂妻子的喃喃，仰望明月，一心想的是姚方雪的复活，脑际中何曾关心嫦娥，但，他却听懂了一句，“人生如梦”。

陈少山感慨，姚姑娘没有死，她还活着，她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慢慢的，陈少山仿佛进入梦乡。

他的意思进入了宋桂枝的调控状态。

他想极力去回忆过去和姚方雪一起发生的往事，此刻怎么也想不起来，脑海中对姚方雪却是空集。

陈少山睁开了眼睛，再去仰望明月。

他看到的明月，不是了一团白光，而是如是一个庭院，里面有玉兔，有桂花，还有一个砍伐树木的男子，他知道哪伐木者叫吴刚，离伐木者不远处，青灰色的石椅上坐着一个女儿，穿着素裙，腰肢婀娜，长得美丽淑雅，意态万方，这是谁呢？一定是嫦娥了。

陈少山说：“我在月宫中看到了嫦娥姑娘。”

“很好。”妻子鼓励着他，“如果月宫中的她不是嫦娥，哪她该是谁？”

陈少山极力去想。

“她是谁？她是谁？，她能是谁呢？”陈少山想不出月宫中除却嫦娥姐姐，还会住有另外的仙姐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谁！”陈少山回答。

“你应该知道，你也一定知道，她根本不是嫦娥，她是——”宋桂枝提示着他。

陈少山说起了袁巧云，张玉香，还提到她宋桂枝。

可是，这些活着的女儿信息，从陈少山口内说出，却不是宋桂枝要的消息。

她再次提醒，“想想看，还有谁，你没想到。”

“我想完了我身边所有熟悉的女孩，就这些。”他坚定的说。

因为姚方雪已经死亡，她的信息在这种状态下和陈少山的思维不对称，这也正是宋桂枝需要的，但宋桂枝不能亲口说出姚方雪的名字，也只有陈少山言及死者的名字，方能证明陈少山心里有了姚方雪，才能达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效果，宋桂枝才能进行下一步的程序。

那时，地面上浓雾渐起，仿佛如水。

宋桂枝只好再次提示：

她说：“在一个美丽的早晨，彩霞满天，湖水碧波，有一个女儿，大病初愈，立在湖畔，穿着洁白的纱衣，披着一头长长的乌发，亭亭玉立，衣衫蹁跹，她的眼眸顾盼生辉，她的深情缠绵委婉，她幽柔的凝视着一个人，这个人被她的光彩感动，就在曦日由粉红变得亮丽的顷刻间，他紧紧拥抱着了她，把她融化在了他的身体上，这个男孩是谁，这个女孩又是谁？”

“那个女孩是婵娟，那个男孩就是我陈少山。”陈少山毫不犹豫的回答。

“再想想，那个女孩如婵娟一样美丽，一样标致，她到底是谁？”宋桂枝催眠着陈少山。

“噢，错了，错了，湖畔前，立着的是姚方雪姐姐！”

陈少山此话一出，宋桂枝感到她对陈少山的调控已经成功，急忙移身回到屋内。

这时闭着眼睛的陈少山，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丽影从极其黑暗的一个地方飘来，一股热流传遍他全身，他好像灵魂离开了躯壳，迎接着那个丽影的到来，他的灵魂又归回了本位，空洞的思维仿佛被一缕光芒照耀，一切明白心间。

陈少山再次仰望明月，适才看到的月中光景不见了，冰轮依旧皎白，心头闪烁的是姚方雪微笑。

这时，他闻到一种馥郁的芳菲，犹如花香，细闻来，却是姚方雪的体味，

隐约听到一声，软软的，缠绵的，非常相识的，相知的，仿佛是荷叶上的滴露声音，

——“陈少山，你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