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罹难,道门弟子九死一生、甚至逍遥子还身陷囹圄,这些人却在为传承五子真假而作壁上观为了各自利益争得面红耳赤,修的什么道,问的什么心!”
话刚出口,就闻翠玄掌教真人低声喝了句。
“师妹慎言!”
话虽如此,观他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其他几人也是面有愠色,海蟾真人嘀咕道。
“还是青玄子看得透彻,早早下山去了,早知道我就随他一起去!”
只有玉真真人心中感慨。
“飞升陷阱、天地牢笼,各门各派小的人才凋零、老的困守洞天之内如困兽犹斗不敢飞升。
这几百年,大家快要被逼疯了。道门,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道门了。”
那边,南无山晴明掌教行者不依不饶。
“话说得好听,什么同气连枝。若真如你们所说,为何又假惺惺齐聚于此?难道不知如今人间惨状?”
“你们聚在这里不过是生怕对方向自己的传承弟子下黑手!你们在相互监视!你们更是在监视我南无山!”
便在这时,寰宇气息疏忽一变。有感洞门大开如天神降临,众魁首蓦然一惊。
来人是谁?
皇城泰安。
“真人,据前方探子来报,邪祟大军动了。”
民宿中,邢沣立于窗前一言不发,说话的便是身后一名极左旧部。窗外街道之上虽然人满为患却无骚动,显然这一消息并没有传播开来。
猛见人群当中两道熟悉身影排众而走,正与不远处一人遥遥相会,那两人便是青鸾与虎子。
仿佛心有所感,后者悄然抬头向这里望来。当兄弟二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邢沣轻轻关上了窗户。
他暗自点头。
“飞燕”回来了呢。
便对那名极左旧部道。
“皇家可有动作?”
对方摇头。
“如您预料那般,并无。”
邢沣冷笑一声,只说了句。
“好。”
那旧部闻言似面有忧色,犹豫片刻还是斟酌道。
“真人,在下想知道庄主是否无恙?可否如实相告?”
邢沣闻言一愣。
“为何有此一问?难道贵庄祖母没有告诉你们?”
对方却苦笑一二,渐渐握紧了拳头。
“祖母虽然说过庄主手段高强让大家不必担心。可是、可是其实不少兄弟都曾见她黯然落泪,大家心中都很担忧。”
见状,邢沣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那武者双目一凝,也不再追问,转身便走。
“真人无需挂怀,大事要紧。如果庄主真的遭遇不测,我等赴汤蹈火就算明知不敌,等这里事情结束也要为他报此血海深仇!
老幺我是看着老幺长大的,我”
话没说完,那人已经出门了。
仔细一瞧,原来这人居然是当年极左武烈庄内那名“办不到”的护卫,原来他也没死。
屋内,邢沣心中压抑之感已到极限。那千斤重担如今全压在他一人身上,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生怕错漏半分。
封月志的生死、传承三子的命运、温新蕊的手段,还有,云端道门的意图。其中千丝万缕人心复杂诡秘,稍不注意便要满盘皆输。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