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闻言,封月志沉吟一二,忽然想到什么。
“姚家那批货,是你们串通好的吧?”
对方闻言一愣,脸色数变,最终还是萎顿道。
封月志见状两眼儿一眯,有些不耐烦了。
“你属癞蛤蟆的啊,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你和姚家什么关系?从实招来!”
张县令会错了意,一把抓住对方裤腿哭喊起来。
“公子明察!下官冤枉!那姚家的死与下官绝无半点关系!下官句句属实,若有谎言,愿天打雷劈!”
“我说过与你有关系了吗?嚎什么嚎?说!”
张县令这才道。
“其、其实您也应该明白,官商之间也就那点儿买卖。下官不过是做些顺水推舟的事情。”
“可那冒猎户当时从我这里讨不到好,曾去姚家大宅央求过,希望走南闯北的姚老爷能领他去皇城告御状。”
一个猎户人家,四代人从未走出过县城山林之外,要说寻不见去往泰安的路希望有个向导带带倒也在情理之中。
虽说大烨王朝关关相连村镇必达,也仅仅是对官府而言。作为普通百姓,要没个明确向导,就很有可能迷路甚至饿死在半道上。
“要怪就怪姚老爷财大思善行,他虽然没有答应帮忙,却当着所有人面给了冒猎户一些钱财。”
说着,张县令腾得一下挺直了腰板儿。
“这是公然打我脸啊!”
话刚说完,他就猛然清醒,赶紧萎顿下去,斜着双眼儿瞟了又瞟,生怕对方发难。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没事儿。”
所以,张县令需要提醒提醒姚家人,谁才是临河县的主人。
前后终于串联上了,所有问题直指冒猎户一家。
或者说,是那个消失了的女儿。
明月儿愤然道。
“公子,为何不出手教训这对父子?”
封月志只一笑,复杂目光望向万里苍穹,略显感概道。
“就算我杀了他俩又能怎样?下一任也许更糟。至少,现在百姓已经习惯了张县令,又何必破坏这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官民默契呢?”
前者闻言一愣,慢咬银牙。
“外面就有道门弟子为了保护百姓与邪因展开博弈抗衡,里面却是为官者祸国殃民。公子,我突然觉得好不值。”
封月志笑着将她揽入怀中。
“道门也好,皇帝也罢,所做无非大义二字。大义之下有小节,指的就是善恶一念。难道你会因为一人一官之善恶罔顾天下苍生吗?”
“这世间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你既要允许恶的存在,才能看到善的美好,如此,才是人间。”
明月儿抬头仰望对方,目光狐疑起来。
“公子啊,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没有啊?”
“那碧玉子的事情你也准备大义与小节并存?”
“你看你,好端端的提什么碧玉子,多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