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魏然有些语塞,实在没搞懂他们几个的关系。
先前是竞争对立关系,现在裴氏没戏了,彭少棋也解约了,茶水都没凉,居然转身就投奔顾满城?
叹了一声,顾满城重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后又放下来抱着手臂看着覃魏然道:“饱了,不吃了。”
他也才二十九岁,人都说男人三十一朵花,怎么到了这些人口中就成了“老人”了?
歧视!裸的歧视!
覃魏然失笑,意味深长地看他:“生气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再去揍他一顿?”
不过说实在的,她也绝对不允许别人说他的男人老。自家的只能她自己说,谁说就是一并连她得罪。
“嗯?”顾满城沉声,抬了抬下巴警告似的看她,连眼神都犀利了几分。
“……”覃魏然噘嘴,嗤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
半晌,覃魏然仔细琢磨了他说的这事儿,抬眸不怕死地说了一句:“我觉得你应该把彭少棋给收了的,毕竟这小子年轻,也算是个可造之材。”
“我不年轻?”顾满城嗤鼻。
“不是……我意思是应该给好人一个机会。”覃魏然无奈,他怎么就掉进年龄的坑里出不来了呢。
“有待考量,再说吧。”顾满城对他虽然不了解,但对他的经历了解,这要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会有收学生的想法,可是现在,他是有妇之夫,除了工作之外,他还有妻子,也到了该把重心放在家庭的时候了。
适当点的,该帮着覃魏然解决覃氏的的事情,然后,不用再顾忌其他,不会再有什么不得已,过他们真正想要过的生活。
隔天中午,覃魏然和姚格子预谋着把寻原支开,特地给张叔和夏彦彦安排了一场会面,地点就在寻原家。
夏彦彦说什么也不肯离家一步,说是寻原不允许,就连姚格子也说不动,想来是后遗症,她从出院后就一直很听寻原的话,说是怕自己不小心又出点什么事儿到头来苦的还是寻原。
这几年寻原怎么过的,她都知道,所以才会这般心疼。
姚格子请不到假,只能趁着午休时间跑到覃氏打着想男朋友了的名号跟寻原腻歪在一起。
寻原倒也不起疑,很顺从地陪着姚格子上了顶楼吹风。
今天没有太阳,早晨的时候下过雨,就一直是阴沉沉的,可是天上的还是会有云飘动着,灰白相间的交错在一起。
寻原若有所思地盯着姚格子,最终还是没揭穿她,掐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吹着这习习凉风。
他早就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嘴里说着不愿意,不接受,不允许,可心里其实早就默认了,他也希望自己的母亲可以好,毕竟,那是她等了二十几年的人,他又有什么权利去剥夺。
张理由千般有错,也值得原谅,他不恨他,反而感谢他把夏彦彦唤醒了。
国道上,张叔坐在覃魏然的车里,不停地抹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手有些哆嗦,藏着不敢让覃魏然。
他紧张。
怕夏彦彦会怪他,会不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