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夏彦彦吧。
名字好听也好记,她印象里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夏什么夏啊……还夏彦彦!夏……”猛地,张叔停住,剩下那一半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名字,宛如惊雷,猝不及防,惊心动魄。
覃魏然就这么看着张叔那张谈笑风生的脸转为雾霭沉沉,僵硬又不自在。
“张叔?”覃魏然叫了一声,心也跟着沉了一下,她好似,猜到了。
他真的认识夏彦彦。
所以,寻原很大可能就是张叔的儿子。
覃魏然咬唇,明知是晴天霹雳,却还得假装镇定。
狗血不狗血她不知道,就觉得他们上一辈的事情延续到了这一代,又会牵扯出更多的过往。
“然然,你……你再说一遍,你说的可是夏彦彦?”张叔收回震惊的表情,质疑自己听错了。
“嗯。”覃魏然轻点头。
“你怎么会认识夏彦彦,你哪里听说的?”张叔语气不是很急,覃魏然却听出他夹杂着万千情绪。
所以张叔真的始乱终弃,不顾老婆儿子都要留在覃家。
她记得,寻原跟她同年,可是张叔曾经说过,她生下来那一刻他是第一个抱她的人,所以那时候,夏彦彦也已经怀孕生子,而张叔,却在覃家。
“格子跟我说的。”覃魏然收回思绪,扯了扯嘴角,“张叔……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坚持留在爸身边是为了什么,但是如果你曾经真的做错过事儿,这么多年你也补偿回来了,现在你可以去找你的家人,他们更需要你的弥补。”
覃魏然哽着嗓子,有些哽咽,这话,她是不想说的,可是一想到夏彦彦一个人将寻原拉扯大,并且把他培养得如此优秀,现在又因为意外躺在冰冷的医院,她就觉得这是张叔的错。
“以前的事情,太复杂。”张叔按了按脑门,满脸愁容。
“夏彦彦在市一医院,昏迷了接近四年,其他我不多问,你要想了解,去找寻原,或者姚格子。”覃魏然忽然就觉得罪孽深重,对夏彦彦和寻原一时间竟满怀愧疚。
好半天,张叔愣住,无力地闭眼,回溯着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夏彦彦。
夏彦彦……
这个名字,又重新刻在脑子里。
他这辈子没对不起谁,唯独夏彦彦。
下午,原本艳阳高照的天一下子被乌云席卷,此刻,张叔出现在市一医院,就站在夏彦彦的病房门口,就站着,站了接近十分钟。
“先生,您是来看病人的么?门没锁,您进来吧。”一名年轻护理护士走了过来,将那扇紧闭的门推开,走了进去。
张叔抬脚,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没敢站的太近,就远远地看着,看着那名护士打湿毛巾简单擦了几下夏彦彦的手脚和脸庞。
“她……怎么了?”半晌才从喉咙里扯出沙哑的一句,张叔在看见夏彦彦面容的那一刻险些没站稳。
“您不知道吗?哦,我好像第一次见您。”护士说的很小声,更像是在嘀咕,她照顾夏彦彦照顾了快四年,还真没见过这个年纪的人来过这,“您不会是夏女士的丈夫吧?”
那语气,夹带着欣喜,张叔却有些不知所措。
“夏女士在几年前就是植物人了,在我们医院一趟就是三年多,仔细算下来,还有一个月,就四年了,整整四年。”那护士说的尤为伤感,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您若真是她的丈夫,您就试试每天来跟她说说话,主治医师说了,植物人是有被唤醒的可能的。”
那护士还想要说下去,被张叔扬手制止:“我知道了,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