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在搜索引擎中输入了三个字。
“电磁炮。”
在孟晓沉迷知识的时候,夜晚过得很快。
太阳很快就再度升起,照耀着令柏城中的人类。
少女阿然在晨日初升之时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叠好被子,从水缸里舀出清水来洗脸刷牙,然后做好早饭之后,叫醒阿妈,才踩着细碎的金色日光去了学堂。
她是第一个到的。
杜斐鸣在孟晓膝上做了好美一个梦,活力满满地在学堂门口迎接她。
“阿然早上好呀。”
“老师早上好。”阿然和杜先生打了招呼,推开学堂的门找到自己位置坐下,正要拿出纸笔复习功课的时候,就看到讲台上多了一张大大的桌子。
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奇怪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过分耀眼的白色衣服,侧着身子翘着腿,用右手撑着下巴,低着脑袋看着左手上那个发光的小方块儿。
这是谁呀?
阿然有些不安,作为一个不修者,她面对每一个修士时,心里都会浮现出这样的情绪。
对于不修者来说,修者是比豺狼虎豹更可怕的生物。
她不由自主的压住了自己的呼吸,悄悄看了眼站在学堂门口迎接学生的杜先生,又看了看讲台上那个神秘的女人,低着头静静地趴下了。
她不敢拿出纸笔来复习功课。
学堂中用的纸张是杜先生特制的白色纸张,很结实,翻页的时候会哗哗响。笔是杜先生拿出来的硬质笔,写字的时候,透过轻薄的纸张打在木质桌面上,会叮叮响。
当与修者处于同一个房间的时候,任何轻微的声响都会招致修者的注意。
而结果,对于不修者来说,会是毁灭性的。
阿然静静地趴在桌子上,轻轻地呼吸,平稳地控制心跳,想要假装自己不存在。
这是她长久以来的生存经验。
杜斐鸣的目光投向了阿然,他将手搭在腰间飞冥的剑柄上,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这个操蛋的世界,操蛋的令柏城,操蛋的李长安。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甚至不能阻止阿然。
如果让师尊发现这件事,师尊会伤心的。杜斐鸣当然不愿意让阿然这样谨小慎微,可是他更不愿意让师尊看到这残酷的真实。
从远处又来了一个孩子,杜斐鸣一点点地松开紧握飞冥的手指,微笑着弯腰和那孩子打招呼说:“小竹子这次是第二个哦,快进去复习吧,一会儿要抽查功课的。”
太阳慢慢从地平线爬上了东边那座小山的山顶。
上课的时间也要到了。
孩子们一个个都来了。
他屈起手指在飞冥的剑柄上敲了敲。
“叮——”震声传遍了半座城市。
杜斐鸣召唤出一面水镜,整理好衣领和头冠,配好长剑飞冥,昂首挺胸地迈入了学堂中。
“上课了,同学们不要吵闹,挺直胸膛,直视黑板,做好准备。”
其实教室里一直都很安静。
尽管这里有好几百个小孩子共处一室,但杜斐鸣清洗完令柏城之后救出来的这些孩子们,都深谙和不修者相处的绝对守则,保持着安静。
在讲台上坐着一个陌生的修士的时候,没有一个孩子吵吵闹闹。
不懂得这个守则的孩子们,根本活不到杜斐鸣路过令柏城的那一天。
杜斐鸣心中抽痛,面上却不显,他温柔地笑着,给孩子们介绍孟晓。
“今天呢,杜老师就先不考试了。”
他站在孟晓身侧,打了个响指。
“给大家介绍一下杜老师的老师。”他骄傲地说:“我师尊,孟晓。”
孟晓收起手机,微笑着和满屋子安静的小豆丁们打招呼:“同学们你们好呀。”
“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孟晓,叫我孟老师就好。”
小豆丁们看着杜斐鸣,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
杜斐鸣摆动手臂,鼓舞他们:“来,向孟老师问好。”
“孟老师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
孟晓微微笑。
这些孩子们可真是太乖了。
乖的根本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