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张日山(2 / 2)

我紧跑两步,身后有人叫,“抓住那个女的!带鸭舌帽那个!”

还有人大喊:“小心!她会缩骨!刚刚就是缩骨跑了的!”

锁骨?什么锁骨?

我一脚踩上凳子,下一脚直接上桌,一个大跨步到了拍卖台上。那旗袍女面色不知为何有些痛苦,伸手推我,被我反拉住猛一扯她的头发。

场面一下子彻底乱了。

我虎扑抱住古刀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这不是一般的拍品,这个东西还能用,本身也是极难破坏的古董种类,不像字画一撕就破。我没法把这个当做筹码。

第二个问题是,这也太他妈的重了。

我看了看周围已经围上来的棍奴,默默用四肢抱住了黑金古刀。

下一秒,我被三四根棍子直接干趴下了。

是真的疼,疼得我一嗓子嚎出来,眼泪直飙,连撒泼打滚的余力都没有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有惊讶的有愤怒的有好奇的,还有看傻逼的。

“你把沈琼藏哪去了?!”我一边躲在刀后面避棍子,一边狼狈的乱踢乱打,用尽最后的力气顽强大叫,“她就在你们新月饭店!”

“古潼京的事情我全部告诉你了!你要兑现诺言!”

如果关注古潼京的其他势力要在拍卖会结束后出现,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就在拍卖会上。

而现在我要让他们以为,尹老板独吞了所有的信息。

我被敲的头上似乎都起了包,但是当所有棍奴被尹老板叫停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半个小时后,我被请到另外一个房间,面对了十几个老板,重复了我在古潼京的故事。

这些人的专注度都非常高,我不知道是否是这个职业的习惯,但是也不由的告诉了他们所有细节。

“我们得把那个叫做沈琼的带走,”最后有人说,“她会有用。”

我急了,“她才17岁!她能有什么用?你们……”

是啊,17岁,可这些亡命徒又不是她的父母,谁会在意她还是个孩子?

“要不要带上她?”又有人指着我开始讨论。

我不想去,我意识到,我不想再回到那里了。可是我也不可能让沈琼就这样被他们带走。

“她是个残废,下去了也会拖累。而且她说的和那个沈琼说的几乎一样,没必要。”

“不过万一那小妞死了……”

“要不先带过去,不让她下地就是了……”

我他妈八百米都要跑五分钟,立定跳远屁都憋出来也就一米七几,就一个李钏儿都能在枕头大战中胜过我。

刚刚那一架打的,到现在我还能在余光里看见星星月亮。

再去的话,我肯定会死在那的,我心想。

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道:“南风。”

我抬头,入眼一双大长腿。

“张会长,”尹南风听起来有点惊讶,还有点不悦,“这里的事情,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

张……被碰瓷的?

我立即抬头,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背负双手站在门外。

他站在那,房间里所有人的气场好像一下都消失了。

男人跨步进来,低头看了我一眼,眉眼间有一种完全和年龄不符合的沧桑。让我又想起了吴邪,于是莫名生出亲切感。

“我想和你谈谈,”张会长说,“关于这位姑娘。”

尹南风冷笑,“怎么,张会长认识她吗?会缩骨,难不成是你张家的人?”

张会长摇头,“当众抢拍品,对新月饭店的百年声誉有所影响,理所应当赔偿。”

去沙漠的问题怎么一下子变成赔偿了?我一瞬间的不知所措比刚才给暴打还翻了一番。

“不如把她留下来为新月饭店做些事情,”他淡淡的说,“等你回来,再决定去留。”

这目的性也太明显了。我本以为尹南风肯定不会同意,但是没想到她只是看了看张会长,撇头点了点,“好吧,那就交给会长你了。”

他们两个人的地位似乎很高,房间里别的人再也没有提出异议。张会长示意我跟着他出去。

“我叫张日山,”男人走在前面淡淡的说,“是九门协会的会长。”

——————

我一定是掉入了什么霸总小说。

否则怎么会出现这种-卖-身-还债的狗屁情节。

新月饭店占地巨大,张日山带着我到了住处,居然是饭店后院四合院式的厢房。

他说尹南风不在的日子我必须在这里待着还债,他会教我怎么处理事务。

见识了这帮人的财力和黑白两道混杂的行事作风,我觉得我真的想跑也跑不掉。而且沈琼也被带走了,我至少得等到她的消息。

“谢,谢谢张会长,”我硬着头皮道谢,“但是……”

“我不管你是不是有别的事情,”张会长淡淡的说,“我刚才的话都是认真的。”

我艰难道:“那,房租……”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不收。”

我松了口气。

不过这个张会长救我和吴邪有关系吗?不,那个混蛋不可能……

难道是看中了我的美色?更不可能,尹南风那个级别的美女,还是富婆,没道理。

难道另有所图?还是纯粹怜悯?我苦思不得其所。

“对了,那间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住。不过你不用在意他。”张日山目不斜视。

我:“啊?”

张日山道:“那人是吴邪的一个伙计,最近打算退下来,在养伤……”

我一听毛都要炸了,吴邪的伙计?

张日山看了看我咬牙切齿的表情,慢慢的把话说完,“……希望你不要迁怒。”

不要迁怒?我挤出微笑磨后槽牙,“当然,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门打开,入眼就看到敞开式客厅里躺椅上躺着一个男人。

我看着那张脸,第一瞬间感觉确实有点眼熟,仔细回忆似乎是那回在楼外楼见过。但我对他印象不深,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那人见张日山带我进来,懒洋洋地起身,“张会长。”

他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在新月饭店打群架整个人衣衫不整,甚至吊带都被扯的有点不像样了。

我裹了裹小坎肩,那男人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黄严。”

我抬起头,不知道是不是他一脸病容的关系,第一直觉这人面相不善。但本着礼貌的原则,我还是打算握个手。

手才伸出去一半,我就看到那男人的鼻子里流出了两行鼻血。

我:???

在并不漫长的生命里,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我顺着他的目光聚焦到自己的a-cap,迷茫过后居然有点感动。

接着,我怀着感动的心情,以庄严的态度,抡起一巴掌,砸在了那人脸上。

吴邪是个大猪蹄子,他伙计果然也不是好货色!

巨响过后,我喘着气,心怀疑惑的看着手里被带下来的东西。

是一顶假发。

※※※※※※※※※※※※※※※※※※※※

众所周知,费洛蒙吸多了会流鼻血。

众所周知,沙海邪是个秃子。

——————

军训结束,四级结束,没想到已经十天过去了……

我的文风是不是有点诡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