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语这才抬起头来看她,神色凝重地问道:“这些想法,你跟三哥说过吗?”
“没有。”她摇头。
“果然,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啊。”林暮语不禁感慨。
整顿饭下来,其实江榭映也没吃多少东西,倒是把心结吐露出来以后觉得好受了不少。她想自己还是爱着纪牧凯的,但就是因为爱着,在意着,所以没法不介意从前。
思绪翻涌,也理不清,她索性开始逃避,让自己过好当下。
可某些人好像偏偏就不想让她逃避,在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她下了班刚回到公寓楼下,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纪牧凯。
江榭映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而纪牧凯仿佛也感觉到了,转过身来,眸光深深地看着她,挺有几分深情厚意。
以为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于是江榭映理了理心绪,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冷冷淡淡地开口:“纪先生又有什么事吗?”
她等着纪牧凯炸毛,也做好了准备跟他互不相让地唇枪舌战一番,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反而上前一大步把她牢牢地抱进怀中,嘴唇贴着她的耳边说:“江榭映,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她怔在他怀中,而他双手扶着她的肩,自己稍稍退开了些,上身也稍弯下来,视线与她平齐,又深深地看了她很久,才开口道:“为什么宁愿一个人难受,也不愿意告诉我?”
江榭映明白过来,于是她把头偏了偏,躲过他炙热的视线:“告诉你有什么用?”
纪牧凯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又被揪紧了,胸腔泛起一阵疼。
“对不起,总是让你难过。”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心疼,但也耐心地继续向她解释。
“我不否认我的过去里有齐如雅,但那时候年纪小,当时的喜欢和不喜欢都太浅,也都已经过去了,我后来给予的帮助仅出于道义。”
“也绝不像你认为的,是因为我跟她之间没有可能了才选择你。”
江榭映抬头他,一脸的不相信:“那你当初…”
他双手轻捧起她的脸,声音低沉温柔:“只因为你,是你猝不及防就走进了我的生活,填满了我整颗心,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江榭映觉得眼前漫上了一层水雾,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喉咙里梗得生疼,却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堵墙似乎塌了一个角,不再像之前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了。
看着这满眶的眼泪,纪牧凯的心又疼得一塌糊涂,尽管不言语,但他明白她是听进去了。知道她执拗,于是力道轻柔地尝试着再把她搂进怀里,而她难得地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