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我能帮你什么？”丁化鳞十分不解。

龙小奚抽泣起来，令他手足无措，他并不知道这两天龙小奚东躲西藏，有家难回，只能寄居于老同学的宿舍，连日的提心吊胆令她的心防极其脆弱，大疆集团的智能系统就如同一张无形巨网，她必须时刻避开所有监控。

在近乎于幽禁一般的日子里，她终于意识到，躲藏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这时同学的电脑上正巧刷出丁化鳞的视频，是底下观众即时录制的现场直播。

龙小奚看着视频中的男子，不由动了心思，或许自己先前怀疑的那个男人，才是她最后的希望。

“你是姜铄的未婚妻，怎么反而来找我帮忙？”丁化鳞指尖敲打着桌面。

龙小奚沉了一口气，问道：“丁先生刚从实验室出来，想必不知道京城里的变化。”

“你是指暗夜传说？”丁化鳞闭关了一个星期，一出来就听说京城里出了大事，连日来有不少人失踪，随后更传来失踪者遇害的消息。除了一开始失踪的一批流浪汉尚不知下落，其他的人都已告遇害，案发现场只剩下随身衣物和一具枯骨，死状极其恐怖。

由于受害者通常死于半夜，且被吸干血肉，于是有不少人臆测是吸血鬼或者狼人之类的都市传说，一时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是的。”龙小奚痛苦地说道，“四天时间已经十多人遇害，我不想他继续堕落下去了。”

“他？”丁化鳞抓住了重点，“你知道作案者是谁？”

龙小奚点了点头：“是姜铄，他被姜叔叔改造成了一个……一个怪物。”

除了怪物，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姜叔叔在他身体里注入了金属，原本实验眼看就要失败，但是他在接触了一团光之后，竟然当场吸干了一个人。”那天发生的一切是龙小奚几乎不敢回想的记忆，每当她闭上双眼，姜铄咆哮的样子和陆川痛苦的死状就会浮现在她的面前。

“一团光？”丁化鳞楞了一下，随即惊讶的想到了什么。

他装作沉思状，心中却在呼唤光灵：“光灵，难道说姜铄……”

“没错，是星宿之力，准确的说，应该是地煞的力量。”光灵不假思索的答道，“天罡地煞，向来对立。天罡数三十六，地煞数七十二，合在一起才成了一百零八星宿。继承天罡需要一个人的资质心性远超同侪，但是地煞却没有这一要求，继承地煞只需要一股执念。”

“执念？”

“是的，这股执念无分善恶，可以是憎恨，也可以是喜悦，甚至可以是极致的冷漠，或许姜铄是出于对你的恨意，才获得了地煞之力的认可。地煞之力，象征着人间欲望种种，这股执念，可以成圣，也可以入魔，全凭他造化，半点不由人。”光灵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波动。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将来的对手，居然有两倍之多？”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丁化鳞不用掰手指也能算出来。

“这个……”光灵的神棍属性此时暴露无遗，“我早就说过了，执念不分善恶，地煞之中同样会有安分守己，或者与世无争的存在……”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虚？丁化鳞打了个岔：“行了，那你告诉我，他继承了何种神通，能够吸人血肉？我可没听说过星宿中还有吸血鬼的设定。”

“吞噬。”光灵淡淡说道，“你可知凶兽饕餮？饕餮本是缙云氏之子，误打误撞继承了地煞之力后，获得吞噬神通，能吞饮山河。不过姜铄这小子却拿来吸人血肉，只能说道行没到家。”

“吞饮山河？这么听起来，他的神通好像更厉害一些？”丁化鳞深深皱眉。

光灵并没有否认：“地煞神通往往倾向于残忍暴戾，因此难以凭意志驾驭，就好比他现在，心里的杀念必然已经淹没理智，否则也不会接连作恶。”

其实丁化鳞倒不是在觊觎对方神通，物极必反的道理他当然懂得，他这么问，只是在衡量双方的实力差距罢了：“假如我对上他，胜算几何？”

“单论神通，是你弱他强，但是你有量子护甲，他对你束手无策。”光灵说的倒是实话，毕竟量子护甲的防护力基本上已经可以无视任何武器，而且能量凝如实质，即便被姜铄接触，也无法吸收。

“你能凭一己之力，制造出远胜神通的护甲，实属难得。”对于丁化鳞，光灵向来不吝惜他的夸奖。

或许是丁化鳞沉思的时间太长，龙小奚不由出声喊道：“丁先生……”

丁化鳞立即回神：“不好意思，你是说姜铄正是连环杀人案的元凶？”

对方沉默。

丁化鳞又问道：“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警告我这么简单吧？”

龙小奚眼神中露出坚毅的神色：“我希望你阻止他。”

“阻止他？即便是……杀了他？”

龙小奚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