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逸疏尽量保持着自己身体的放松,“司姑娘,如果孤真的担心,一开始就不会和你来到这里。有一句话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司檀竹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刻停歇,“当时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至少是你醒着的时候的第一次。”
时逸疏无奈,“嗯。”
司檀竹随手拿了一块布,帮时逸疏擦了擦汗,“太子殿下信我吗?”
时逸疏低笑一声,即使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也让他笑出了声,“信。”
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痛苦,司檀竹默默转移着话题,“你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一场瘟疫吗?”
“知道啊。”时逸疏回答道:“怎么了?”
“那个时候你们坑杀了很多人。”
时逸疏喘了口气,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反正他现在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疼,“嗯。”
司檀竹没再说话。时逸疏却突然说道:“姑娘是几岁来的竹林?”
司檀竹的手顿了顿,“五岁不到。”
时逸疏勉强笑了笑,“哦。五岁啊。”
他像是喃喃自语:“五岁啊……应该也能够记事了吧?”
司檀竹的声音有些凉,“你不用再试探我了,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时逸疏笑了笑,“好。”
想了想,他又忍不住补充道:“司姑娘,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然后下一秒,他就陷入了黑暗。
司檀竹给的药丸,本来就是有麻醉效果的,否则这样剧烈的疼痛他也受不住不是。
治疗其实还是挺慢的,司檀竹慢慢地拔出银针,无意中看了一眼窗外。
开始治疗的时候还是早上,这个时候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她站起身,想要去厨房弄点东西吃。
但是,她的目光却无意扫过了还躺在床上的那个人。那个人现在显然还没有醒,他的身体格外瘦弱,显然是常年被病痛所折磨的,皮肤依旧是苍白得不正常,但是他笑起来却是风光霁月。
他的眼睛被黑布蒙着,但是司檀竹知道,那双眼睛有多么明亮好看。那个人此时就这么昏迷着,毫无抵抗之力。
司檀竹相信,只要自己拿银针扎一下他的喉咙,只要找准了位置,他必死无疑。现在,无疑是大好的时机,这是她多年前所期待的。
司檀竹看了时逸疏良久,但还是拿了被子过来,给他盖上。
毒算是全部清干净了,他的身体会渐渐好起来的,只不过现在可别染上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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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节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