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扰你，不烦你，你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不会去插手，别赶我走好吗？”

“带我走吧？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带我走，好不好？”

……

一幕幕回现，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沈黎帅气的、呆萌的、可爱的、可怜的、卑微的、倔强的所有的样子他都清清楚楚记得。

叶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艰难地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脸前的那张熟悉的朝思暮想的脸，“好啊，你回来吧，什么都不用做，好不好？”

回应他的也只有洁白的天花板，还有无声流动的空气。他看着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变，只有她消失了，他很疑惑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别人的幸福千篇一律，而他们却连不幸都同样沉重？他们这辈子真的很苦了，为什么就不能稍微让他们好一点儿？

叶肖就那样盯着天花板盯了一夜，他在想会不会有神明来告诉他，给他指点迷津。

叶肖的突然醒来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天亮的时候，护士进来查房发现直接坐起来的叶肖正在拆安在身上的仪器，护士惊叫着上去阻拦，却被他跌跌撞撞地闯出了病房，负责照顾叶肖的医生追出医院也没有追上一个刚从病床上醒来的人。

叶肖刚走到医院门口，就撞上急忙赶来看叶肖的陆琛。陆琛在赶来的路上就听说叶肖醒了，便匆匆赶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叶肖愿意醒，别的就都好办了。

陆琛看着眼前的叶肖，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他现在瘦了好多，他的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病号服。

“她在哪里？”叶肖略显无力地抓住陆琛，满是急切地眼神，恳切地希望他告诉自己。

看着虚弱的叶肖脸色苍白得可怕，没有一点血色，陆琛很是担忧“你现在不能去，你刚醒……”

见陆琛的态度，叶肖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直接夺掉了陆琛手上刚拔下来的钥匙，上了车。

“我送你去，你还有伤……”陆琛本能想跟着。

“不用。”

陆琛无奈却也只能看着他开车离开，毕竟，总有一天，叶肖还是要去，他也不可能拦得住，只是把定位直接发到了车上。

叶肖开得很快，同时他也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开得这么快，到底是和近乡情怯一个道理，越是靠近，越是离事实近就会越忐忑。

与其说他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接受沈黎离开的事实，还不如说他早就接受了，只是不敢到她的墓碑前，看她躺在冰冷的地下。

只是，路再远，总有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