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刚被安流用剑柄拨掉的手臂再次伸出来,一把抓住“苍灰”的剑柄,将其抽了出来。
其余人在见到“苍灰剑”的真容之后眼睛肿了都冒出了绿光,这等品质的兵器,如果想用学分换最起码也得要一千以上的学分才够。
赵开反复打量着手中的“苍灰剑”,兴奋的说道:“如此就多谢师弟慷慨了。”
“把剑放下,你们……马上离开。”安流的声音有些冷。
“师弟你看你怎么如此小气,把剑借给师兄们看一看又能如何?”旁边又有人说道。
坐在安流旁边的人与他平视,狞笑道:“今天这把剑你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如此……好吧!”安流十分无奈的说道。
赵开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拍了拍安流的肩膀,高兴的说道:“师弟,你这不就对了,如此咱们师兄弟脸面上都能过得去。”
赵开的手臂刚刚搭上安流的肩膀,安流突然暴起,他将腐朽之力凝聚在掌心,一掌打在赵开的胸口。
赵开下意识的捂着胸口快速后退几步,安流在收回手掌的同时,一把夺回赵开手中的“苍灰剑”。
紧接着安流又转身面向同他一起坐在床上的那个人,然后抬剑,下劈。
他从击退赵开再到抬剑攻击,这一连串的动作无比之连环,前后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再加上安流的床位于墙角此处位置太窄根本不利于躲避,以至于床上的那人虽然随身带着兵器却根本来不及用其格挡。
他没办法只好将灵力尽可能的输送到右臂之上,然后将右臂举起挡在身前,准备硬抗安流的这一刀。
手起,刀落。
一股鲜血飞溅,一声惨叫传出,半条手臂掉落。
“苍灰剑”虽然不及“原罪剑”锋利,但其经过千百次打磨的剑锋在有了崩天剑意的重力加持后,依旧可以削铁如泥,更何况是血肉之躯。
还带着一截衣袖的手臂掉在安流的床上,断口整齐,有鲜血流淌而出,浸染在蓝色的床单之上。
红色的血液与蓝色的布料上两种颜色叠加在一起,呈现出一抹棕褐色。
刚才的那一声惨叫强行拉回了其余人的思绪,他们大脑还都停留在赵开被安流偷袭受伤的这件事上。
安流看着自己手中的“苍灰剑”,有些无奈的说道:“让你们走就是不听,非要逼我动手。”
“苍灰”的剑身上滴血未沾,在落日后的暮色里光线昏暗,浅灰色的长剑并不显眼,安流立身在墙边的阴影处让人看不清面容,但他身上散发出的丝丝杀意却令几人汗毛发立。
赵开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浑身上下的肌肤呈现出一股病态的惨白,黑色的瘀血从他的口鼻中溢出。
他此刻的状态就像是生一场大病未愈又中了剧毒,体内的生机大幅度衰弱。
安流刚才的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连带着他体内的脏腑、心脉也都全部受到了腐朽之力的影响。
赵开被几人扶坐在地上,他们全部握住兵器,一副准备动手的样子。
安流用手中的“苍灰剑”舞出一顿剑花,手臂伸直用剑指着其余的几人。
“你公然重出手重伤师兄,还不立刻随我们去执法阁请罪,难道还想负隅顽抗?”又有人壮着胆子说道。
“执法阁?”安流的声音中带着不屑,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着刚才说话的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说想看看我的剑?”
“没……没错。”那人不知道安流为什么如此一问,有些惧怕的后退了小半步。
略微的寒意在房间内升起,两三个呼吸后寒意开始变得刺骨,以至于其余几人握着兵器的手指因为冰冷而变得发白。
安流左腿在地面一踏,冲向刚才说想要看他剑的那个人,他手中的剑被他双手握住,像刀一样使用,狂猛的劈砍而出。
那人同样用剑,他在寒冷中抬剑格挡,安流攻击中携带的强大的力量顺着他的剑传递到他的手上,剑与剑的碰撞后,那人手中的剑直接被震落在地上。
安流的手中的剑还未彻底落下,他突然改成反手握剑,手臂横向一挥,锋利的剑刃在那人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痕。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被安流击中的人,蹲在地上捂着双眼痛苦的哀嚎。
“想看我的剑,可惜你没长一副好眼睛。”安流的嘴脸微微上咧。
房间里越来越冷,每个人呼出的水汽都已经可以凝结成白雾,然后挂在他们的眉毛与睫毛上,形成凝霜。
“怎……怎么回事?”出声向身边人问道,他的声音中疑惑中带着惊恐。
可他们又怎么能知道安流是一位阵师,今天他在近距离的接触了一会儿韩塔的“意”之后,开始对冰有了些兴趣。
“走,走,走。”突然有人说道,一连三个走,彻底击垮了其余人的斗志。
可就在这时,他们发现自己的脚竟然已经抬不起来了,厚厚的冰层已经将他们的脚与地面冻在了一起。
“刚才让你们走你们不走,现在想要不付一点出代价就出去,太天真了吧!”安流的剑再次举起。
“师弟,师弟你先别动手,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们一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干抢学分的事了。”万分诚恳的说道:“就差发誓了。”
听他们提起学分,安流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让众人毛骨悚然。
“饶了你们也行,毕竟我们都是师兄弟,而且师兄们都已经把房间让给了我。”安流将“苍灰剑”收入鞘中,突然变得好说话了起来。
“多谢师弟。”
“多谢师弟。”
这些人如蒙大赦,想要离开,可却发现脚上的寒冰依旧未化。
他们指了指脚下,说道:“师弟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