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寒言早就和我说过不必在意他母亲,”许夕颜道,“况且他对我真的很好……”
见许夕颜说话间已有迟疑,杜佳佳心中得意又加了几句,“人心隔肚皮,你别看沈寒言平时对你挺好,他睿智过人,怕是另有他想,你也不知道呢。”
许夕颜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她别过脸去,不愿再回她的话。
“你对他一往情深,可不要一腔深情却错付他人啊,”杜佳佳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经营婚姻如履薄冰,你还是仔细着点吧。”
“琳达,这个大项目就要收尾了,到时候你接待一下甲方吧。”沈寒言将汇总的文件递给她。
“对了总裁,”琳达把翻出日历给他看,“今天是您岳母的生日,要买些什么礼物吗?”
沈寒言一怔,眼神立刻暗淡下来。
琳达嫣然一笑,“不问前程如何,但求落幕无悔,我虽然不知道您和许夕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您才能一直远在众人之上,相信您也可以好好地解决困扰您的事情。”
她捧出一束娇嫩雪白的百合花放到沈寒言面前:“岳母生日还是需要女婿的,您觉得呢?”
沈寒言看向办公桌上那束还沾着露珠的花朵,许夕颜清秀明丽的眉眼模模糊糊地出现在眼前,他想起他们每一次接触时,许夕颜望向自己的缱绻眼神,还有她唇边只为自己绽放的微笑。她是爱他的,沈寒言想,他要去和许夕颜把话说清楚,解开一切纠缠的误会。
“琳达,通知司机备车。”
今天母亲的生日,许夕颜并没有打电话给沈寒言。那晚他悲伤得几乎要落下眼泪的眼睛还在脑海里清晰可见。
万一真像杜佳佳告诉的那样,他是真的心里另有别想,那么她又要如何应对呢。
“许夕颜。”
许夕颜转身一看,发现沈寒言捧着一束花站在面前。
“过几天是你母亲的生日,怎么也不打给电话给我。”
许夕颜从他话里听出责怪的意思,也不好如何解释,只得说:“我看你忙于工作,就没和你说了。”
沈寒言摸摸她的肩膀安抚道:“我们现在结婚了,你母亲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许夕颜不敢去看他脸上温柔似水的笑容。前几日对她不冷不热,这下又来做什么,他一向心思缜密,可惜她从来都没有参透过。经营婚姻果真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如今的尴尬境地。
沈寒言惭愧地笑笑,“前几天我工作忙,耽搁了。”
“没事,其实你不来也行,毕竟我母亲治病花了你许多钱,也不便再麻烦你了。”
沈寒言觉得奇怪,不解地问:“你这话怎么说的,你母亲就是我母亲,我心甘情愿花钱给最爱的人救她最亲的人,怎么在你看来却是个麻烦?”
许夕颜慌张地解释道:“没有,我就是觉得和你结婚半年光是替母亲治病就花了你很多钱,我觉得……”
沈寒言一时气急,“难道你和我结婚是为了让我出钱救你母亲吗?”
“那肯定不是的!”许夕颜连忙摇摇头。医生从病房出来唤家属,许夕颜犹豫不决地看了沈寒言一眼,先跟随医生离开。
“如果我的父亲真的是他的仇人,那我该如何自处,生病的母亲还能得到救治吗?”
那行留在日记本里的字现在就像被人用利刃刻在他的心上一样,疼痛的伤痕里汩汩流出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