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如此赖皮的弟弟,他好像也没什麽好办法。
“你也不怕被人瞥见!”
闵仲禾说话间走到院子里的水井处,自己提上一桶水,肌肉因为使劲而愈加紧致健硕。
他也不杨忌,直接脱了裤子扔到一旁,把一整桶凉水重新浇下。
他伸手理了理头发,察觉闵幼禾正紧盯着自己。
闵仲禾:“……看什麽!”
闵幼禾拿起左近的巾子递过来:“看二哥身上有无伤。”
闵仲禾淡淡道:“不必瞎想,我没有吃过什麽苦。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来。”
“二哥,穿衣服!”闵幼禾又把他放在左近的衣服递上来。
闵仲禾随意擦了几下,套上衣服便出去了。
过了大约一刻钟,他又回来,手里拎着一坛酒,背面马首是瞻地随着几个小厮,提着几个大而精致的红木食盒。
“便摆在这里。”闵仲禾指着院子里的石桌道。
“二哥,我有点冷,进屋行吗?”闵幼禾道。
兄弟两人比较而坐,闵仲禾给两人各自斟了一大碗酒。
闵幼禾看着他笑。
“笑什麽?”闵仲禾口很横。
“二哥,瞥见你过得这么自在,我内心很高兴。”闵幼禾道,“你是稀饭康王吗?”
闵仲禾默然。
这种事儿太难以讲话,又为众人所不齿,他觉得龌龊,不想在弟弟眼前提起。
他没想到,闵幼禾能一语中的。
这个弟弟,没有发展为书呆子,对情面油滑,有深深的体察和包涵。
“二哥,那有什麽干系?”闵幼禾道,“嫂子给我们生了三个侄子了,又有我在,我们闵家枝繁叶茂,不差你一个。你又不是唯一份的,从古到今,这种环境数不堪数。”
闵仲禾眼中露出惊奇之色。
“。”闵幼禾道,“你喜悦,你过得高兴,我们都不会说什麽。便是这个地方……我之前总担忧你受委屈。”
“我在这里不错。”
“那便行。”闵幼禾端起酒碗,“二哥事儿有了下落,我的事儿一定要上心啊。来,二哥,我敬你一碗。”
闵仲禾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闵幼禾想学着他的模样,结果刚喝了一口便差点被呛死,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闵仲禾满脸嫌弃:“你酒量太差了,以后怎么混官场?”
闵幼禾看着他道:“那以后二哥帮我挡酒。”
闵仲禾不说话了,半晌后道:“你自己吃菜,和我说说家里的环境。”
其实家里的事儿他都晓得,只是他担忧闵幼禾挂着月见的事儿如坐针毡,才存心这般说来。
没想到闵幼禾不承情:“这些事儿以后再说,我此时便想着月见。要是她被别人定下了,我今日定要一醉方休了。”
闵仲禾不睬他了。
“也不晓得她家里什麽环境。她当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家里不晓得……唉。”
看着弟弟愁肠百转的模样,闵仲禾倨傲道:“谁说我们家贫?我的都是你的。”
闵幼禾:“我不要。”
兄弟俩正在说话间,一个白胖子仓促忙地进入。
他其实也便四十多岁,白胖白胖,看起来像个白面馒头,身上的蟒袍明示着他的身份。
闵幼禾晓得这是康王,站站起来。
闵仲禾却坐在原地没动。
康王好像没看到闵幼禾一般,仓促地问:“仲禾,你打听薛鱼儿干什麽?是不是她又来搬弄了?”
闵仲禾:“什麽?”
康王擦了擦头顶的汗:“不是薛鱼儿?你不是让人打听皇后娘娘朋友吗?”
“我什麽时候认识什麽薛鱼儿了?”
康王道:“你忘了,上次我们一起出城的时候被人骂了?我气,让人去查,结果察觉是她……而后便算了吧。”
闵仲禾被这般对待惯了,因此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康王想逞凶,后来铩羽而归,觉得没了面子,也便没美意图再提。
闵仲禾心知肚明,却懒得戳穿他,道:“皇后娘娘身边名声不好的,是不是她?”
“便是他。”康王挨着闵仲禾坐下,手偷偷地在桌下放到后者腿上。
闵仲禾一记凌厉的眼刀扫过来,后者顿时老实了,厉色道:“你查薛鱼儿干什麽?那个泼妇,你万万别惹她。”
“月见。”闵仲禾惜字如金。
“月见啊!”康王道,“这个好。”
闵幼禾眼睛瞬时亮了,“二哥……”
他察觉他二哥好像能拿住康王,因此并不重要。
这是他“二嫂”,他重要什麽?
康王这时候才注意到他,“这是你弟弟?便来找了您好几次弟弟?”
闵幼禾站站起来施礼,“见过王爷。”
“自家人,自家人,坐坐坐。”康王从腰间解下一块圆形玉佩,“小玩意,拿去玩。你考中了状元,我远远见过你,替你二哥高兴。你二哥自从你进京,喜怒无常,弄得我这……”
闵仲禾哼了一声,康王顿时不敢说话了。
闵仲禾道:“你怎么还晓得月见?难不可能是看上了她?”
闵幼禾:“……”
二哥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