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鱼儿巴结道:“您安心便是吧,她和我一般难嫁。不信您看着,她要是嫁人,我给她一份大礼。”
这话说得众人都笑了。
薛鱼儿又装作不经意地道:“老汉人,您也别总给我们东西。您揽下了云姑娘的婚事,回头还要您贴嫁奁呢!”
“那不算什麽事。”卫夫人财大气粗地道,“再嫁十个侄女也不必怕,大头都给我外孙女留着。便是不晓得,你们娘娘什麽时候能给我添个外孙女。”
杨玉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卫夫人是来催生的。
她之前连续在避子药的话题上绕来绕去,是想劝她摒弃念头,再生个孩子啊!
她可真够迟钝的。
在一旁玩着鲁班锁的大河闻言看向杨玉,“娘,您什麽时候给我生?别生个爱哭鬼,也不能生个叽叽喳喳的。”
杨玉哭笑不得。
卫夫人逗他:“那你想要个什麽样的?”
大河认真地想了想,道:“要宝儿姨那样的。”
不声不响,不那么多话,需求她的时候,她还总在。
杨玉哈哈大笑,“那回头等宝儿回来,我和她说,把她许配给你怎样?”
大河:“……”
薛鱼儿幽幽地道:“太子殿下真是冷血无义,我何处比不上宝儿了?你看上她,为什麽看不上我?”
众人笑得都前俯后仰。
月见笑道:“宝儿便算了,年纪太大,回头等她生个女儿出来,倒可以来奉养太子殿下。”
卫夫人也爱八卦,问:“宝儿和谁来着,怎么样了?”
薛鱼儿快人快语:“快成了,您计划添妆便是。”
杨玉:“……”
彷佛的确也是这么回事。
“烈女怕缠郎,袁傲那么不要脸,他俩必定成了。”薛鱼儿哼哼道,“我内心不高兴。等着,等袁傲来迎亲的时候,看我不狠狠修理他一顿!”
月见笑道:“我觉得袁傲此时浪子回头,从前对宝儿也有感情,两人如此不错。”
她经由了事儿,觉得袁傲虽说对宝儿不好,便算在他出路无穷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摒弃宝儿,从这个角度讲,也算对这段感情矢志不渝。
大河陡然道:“宝儿姨病了吗?”
众人都呆住了。
杨玉道:“大河怎么这么说?”
“我觉得宝儿姨今日回来,和过去不太一般。”
薛鱼儿道:“那自然不一般,昨晚她没有宿在宫中,她……”
“她大概来回奔波累着了。”杨玉瞪了一眼薛鱼儿,截断了她的话。
一下子宝儿回来了,她却不由得看向宝儿。
而后,也觉得宝儿好像有些不对劲?
“宝儿,你是不是不太舒适?”杨玉主动讲话道。
宝儿表情比之前苍白了些许,看起来气血有些虚。
宝儿淡淡道:“我怀孕了。”
“啊?”杨玉惊得手中的杯子都差点掉了。
薛鱼儿瞪大眼睛:“是袁傲的?”
月见拉了她一把,嗔怪道:“鱼儿姐姐,你这话说的……祝贺宝儿。”
薛鱼儿却又问:“你希望留下吗?”
宝儿点点头。
“你要是生个女儿,月见的嘴便算开光了。”薛鱼儿哈哈大笑道,又看向大河,“殿下,您的小媳妇来了。”
大河:“谁说我要媳妇了?我说的是,是我娘给我生的!”
她垂头笑道:“昨日也是因为想去和我母亲说一声,因此才会去大相国寺。”
杨玉笑得最高兴,“快过来坐,我给你看看怀孕多久了。”
大河为了“以免质疑”——因为这些大人们总是试图混淆和媳妇,因此讲话道:“宝儿姨,你或是给我生个弟弟吧,我带他触碰。”
他是太子,说出来这话便让人觉得,宝儿肚子里如果真是个男孩的话,将来是能成为他左膀右臂的。
便算只是嘴上说说,当不得真,也让宝儿很欢喜。
谁还不希望孩子将来有出息呢?
宝儿笑着施礼道:“那我便替他多谢殿下了。”
卫夫人玩笑道:“那这件事儿我替宝儿和她肚子里孩子记下了,大河你回头别赖账。”
说话间,她在杨玉当面坐下,抬起袖子,露出半截手臂放在小几上。
杨玉伸手替她诊脉,倏地发出“哎呀”一声的惊叹。
“怎么了?”宝儿有些重要。
“两个多月了。”杨玉道,“你可真能守旧秘密啊!”
宝儿笑道:“我之前没察觉,前几日才行想起来有两个月没来小日子,也没敢轰动娘娘,私下找了个大夫给看的。”
“祝贺是祝贺,”薛鱼儿嘟囔道,“想想便不甘心。”
杨玉笑骂道:“你有什麽不甘心的?说得像你吃醋般。你能让宝儿怀孕?”
“怎么便是他呢!”薛鱼儿不情不肯地道,“此时又有了个孩子,以后宝儿更被绑到他身上了。这厮此时不晓得怎么高兴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