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状元?闵幼禾?”薛鱼儿瞪大了眼睛,“你说适才瞥见闵幼禾进了小倌儿馆?”
月见点点头:“我当是没看错。他来这里,说不定是有事儿,不一定是来……朝廷律法,不容许官员出入这种地方的。他年纪轻轻,又没有什麽背景,该当不会如此不爱护出息吧。”
“你对他这么了解?”薛鱼儿意有所指地道。
月见酡颜,垂眸道:“因为他是鲁东人,我娘也是鲁东人,因此我便多注意了下。”
“哦……”薛鱼儿道,“这种青天白日便逛小倌儿馆的人,我们可不要。”
“鱼儿姐!”月见气得顿脚,表情更红,“我没有!”
薛鱼儿见她恼了,笑哈哈地拍拍她的肩膀:“别恼别恼,逗你玩的。他去他的,我们逛我们的,不管他。”
“那也不可能。”月见厉色道,“云姑娘不是……怎么都是卫家的姑娘,我们也要协助看着些。”
听她这般说,薛鱼儿便晓得真是自己多想了,月见对闵幼禾并没有意。
“你说得对。等回宫之后,我们和娘娘提提这件事儿。”
月见点点头。
杨玉察觉,从龙须糖之后,她稀饭吃的东西,看一眼,乃至还没看到,秦谢舟经买下了。
他对她的稀饭了如指掌。
因而,她左手羊肉串右手糖葫芦,快乐得像个孩子。
“好吃吗?”秦谢舟拿着帕子耐性地替她擦去嘴角的油污,笑着问。
“好吃。”杨玉连连点头,掌握不住地把吃了一半的羊肉串递过去,“你尝尝?”
秦谢舟很自然地垂头咬了一口,随便笑容漾开,“好吃。”
杨玉表情有些红,很快笑道:“回头路过的时候再买几串。”
“不走回头路了。”秦谢舟道,“等回宫之后你烤给我吃,比这个还好吃。”
“行。”杨玉一口答应。
路过一条卖文玩的街时,杨玉看中了一个出自前朝巨匠之手的笔洗,买下来后让人送到了卫府。
秦谢舟没有多问什麽,内心却不由得掀起波浪。
杨玉什麽时候晓得卫淮稀饭这些的?
是才晓得,或是记起来了而不自知?
他面上并没有表示出来分毫,笑道:“太阳有点大了,我们找个酒楼用饭怎样?”
杨玉笑道:“好,虽说不饿,走了这么多路挺累的,便好去歇息一下。”
别,秦谢舟都在照杨她,他应该经饥肠辘辘了。
在酒楼雅间,杨玉毫不料外地察觉上的菜都是她稀饭的口味,晓得这是秦谢舟的周密照杨,最承情。
在一个全部殷勤的男子眼前,有几个女人能不沦陷?
她也不能免俗。
秦谢舟用饭的时候,她不由得偷偷审察他。
这个男子,从里头到为人,对她对孩子,对家对国,都无可抉剔。
她是走了什麽样的狗屎运,能碰到如此的男子。
秦谢舟便比较惨了,情深一片,却遭遇了这么多幺蛾子。
他的内心,是不是想着“娘子再爱我一次”?
想到这里,杨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秦谢舟笑着看过来,筷子还夹着白斩鸡,道:“怎么了?”
“没怎么,便觉得你最好看,秀色可餐。”
秦谢舟被她语气中的轻松和玩笑惊了一下,很快接口道:“那便多看看,乐意至极。”
杨玉哈哈大笑。
薛鱼儿扁扁嘴,对月见道:“瞧瞧,这才对嘛!再不好,我都要急死了。”
正说话间,里头陡然传来侍卫的声音:“房间里有朱紫,不得干扰。”
一个有些熟识的女声温温柔柔地响起:“我是夫人的表妹,路过听说姐姐姐夫在这里,因此特意来行个礼。要是晦气便进去也便不牵强了,我在屋生手礼便行。”
“是云姑娘。”月见道。
她和卫云没有独自见过面,只是在宴席上见过,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直接想起来。
秦谢舟更没有反应过来,他关于什麽“姐姐”“姐夫”这种套近乎的喊法本能地不高兴。
薛鱼儿算是在场这些人中和卫云触碰至多的,闻言道:“我们卫家的云姑娘,您后来回卫家的表妹。”
她这话说得很高声,足以让门口的人听到。
熟识薛鱼儿的人会察觉,她脸上的笑意没有到达眼底,反应是在嘲笑。
薛鱼儿阅人无数,便算之前对这位表姑娘印象还好,听到她这般对姐夫毫不避嫌,上杆子要来见的举动,不悦或是溢于言表。
全部妖艳贱、货,全部退散!
秦谢舟表情稍缓。
倒不是因为卫云本身,而是这是杨玉的娘家人,卫夫人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
杨玉豁然开朗:“是她。”
宴席上察觉的,气质挺洁净的小姑娘。
“让她进入?”杨玉问秦谢舟道。
她想的也是卫夫人。
卫夫人很自发地不给她添任何困扰,她侄女路过想进入施礼杨玉都不见的话,生怕卫夫人会多想。
秦谢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