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谢舟露出不解之色,她道:“云姑娘云英未嫁……”
虽说她隐隐听说卫云好像满意闵幼禾,这件事儿落定之前,她或是觉得少让卫云入宫得好。
秦谢舟听她说才想起昨晚卫夫人身边好像是有个年轻女人,后者长什麽样,他经记不起来了。
他也晓得薛鱼儿的杨虑,面如果冷霜道:“你以为我饥肠辘辘吗?”
薛鱼儿道:“我倒不是担忧您,只是怕云姑娘年轻独霸不住。”
秦谢舟:“……你看着办吧。”
女人的心理,除了杨玉,他都懒得猜。
打发了薛鱼儿后,想起昨晚的情景他仍然有些难以自控,便让人去东宫喊了大河一起去骑马。
为了庆贺他登位,东羌送来了两匹千里马,他还没有去试过,此时横竖做什麽都没心理,不如带大河去尝尝。
大河从小爱马成痴,听说要骑马,高高兴兴便来了。
父子两人到达马厩,马夫牵出来两匹马。
两匹马都满身黝黑,外相油亮,体型均匀健硕,一看便是上等骏马。
大河虽说年纪小,深谙怎样和马相处,火烧眉毛地伸手从左近跪着的宦官手中接过蜂蜜碗,用手挖了一大块凝集的蜂蜜举起来送到一匹眼前。
宝马垂头舔了舔蜂蜜,早先是摸索,后来越舔越快,很快把他手掌舔得干洁净净。
秦谢舟晓得他这是看中了这匹,不由笑道:“这两匹长得险些千篇一律,你为什麽选定你眼前这匹?”
“这一匹神更桀骜难驯。”大河流,“我稀饭烈马。”
秦谢舟被他逗笑,也不攻击他的热情,“那这匹马便送给你,你给它起个名字或是我帮你起?”
“我的马,自然我来起。”大河一副严峻的模样,拧眉认真思索。
秦谢舟心说,还没发蒙的你,能想起什麽名字?
大河谨慎道:“父皇,我想好了。”
“什麽?”
“快跑。”
秦谢舟:“……要不,你再思量思量?”
如此的千里马,便叫“快跑”?简直没法听。
大河却对峙己见:“父皇,我便叫它快跑。快跑,快跑!”
秦谢舟:“……也行吧。我带你跑一圈?”
“我自己来行不可能?”大河摸索着道。
“不可能。”秦谢舟回绝,“你太小了,这马又还没有认主,野性难驯。”
秦谢舟让人拿来缎带,把大河牢牢地系在他前,这才着他,灵活地翻身上马。
大河惊呼一声,随便高兴地道:“父皇加油!”
快跑野性实足,秦谢舟带着大河在它背上曲折高低,时而弹起,时而被甩到马腹处,惊险不,有许多时候都险些要坠马,却又堪堪稳住体态,看的周围奉养的人都提着一口。
大河却没有半点畏惧,反而最亢奋,一面牢牢抓住秦谢舟的衣襟一面发出掌握不住的小声:“父皇,父皇快点,再快点。”
“抓稳了!”秦谢舟大笑,大有一种“有儿如此,夫复何求”的骄傲。
他双腿一夹马腹,快跑像离弦的箭般,追风逐电而去。
用了不到半个时候,快跑经被秦谢舟征服,最乖顺。
秦谢舟和大河都经满头大汗,父子俩相视一笑,眼神之中都带着征服的成便感。
“父皇,让我自己尝尝。”大河争先恐后。
秦谢舟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替你牵马。”
“好。”
秦谢舟笑着解开缎带,把大河的体态扶正,这才跳下马来,牵住缰绳,倒着走,正对着大河流:“腰伸直,往前看,对,便如此……”
低头甘为孺子牛如此的事儿,秦谢舟做了太多,因此此时亲身给儿子做马夫,众人也见怪不怪了。
大河不知足于此,如此转了两圈后恳求道:“父皇,您把缰绳给我,让我自己来行吗?”
秦谢舟思忖一会儿后道:“可以,你要答应我,禁止快跑,父皇在身边接应。”
“行。”大河爽利答应,很快从秦谢舟手中得偿所愿地接过缰绳。
杨玉还在想着昨晚两人滚床单的事儿,托腮靠在桌子前,看着里头开败了的海棠,纠结成麻花。
她报告了自己一万遍,不要再去想,身子略微动一动,那种酸痛便提示着她昨晚战局怎样惨烈,她便掌握不住地去想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场景。
杨玉要疯了。
月见见状想劝劝她,却被薛鱼儿拉住。
薛鱼儿小声道:“让她自己待会便好了,你越说她越为难。”
不便是伉俪之间那点事吗?习惯了便好,薛鱼儿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杨玉的性格她们也都了解,既然一醒来的时候没生气,那多半也不会做秋后算账的事儿。
“娘娘,不好了。”正在这时,里头想起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小宦官气喘吁吁地喊道。
薛鱼儿不爱听这话,脆生生地骂道:“是不是没挨嘴巴子难受?谁不好了?”
小宦官根不足辩解,抹了一把汗道:“太子殿下坠马了!”
杨玉腾地一声站起来,“在何处?”
小宦官一面领路一面道:“皇上让报告您,殿下没事,便是受了惊,也让您再去看看。”
杨玉略松了口。
从小宦官的报告中,她晓得是大河自己骑马摔了,不由诉苦秦谢舟太不靠谱。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自己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