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玉重新拿起筷子扒饭，“是得赶紧吃，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听说杨玉要离开，秦谢舟还劝她多住些日子。

他能看出来，杨玉和许如玉在一起的时候是轻松而愉快的。

“不了，如玉家里也忙。”杨玉道，态度自在，眼中露出几分坚毅之色，“我也该，回来面对京城的人了。”

大道至简，如玉说得很对，便算落空了印，她也还在世，也只能往前看。

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所有的义务，她也义不容辞。

秦谢舟替她承担了太多，这个痴情到连江山都不要的男子，才是全部事务之中最苦的。

她由衷地道：“大哥，感谢你。”

秦谢舟禁止住把她拥到怀中的感动，道：“真是傻瓜。”

他偶然候恨迟疑和徘徊，对着杨玉，他觉得自己可以更密切些，又担忧会她会像含羞草一样，碰触一下便会锁上心扉。

杨玉和许如玉告辞，后者红着眼圈送她离开。

漫天的尘土，斯人经远去……

“你报告她我的事儿了吗？”背后传来一个略显稚嫩漆黑的声音。

许如玉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随便凶巴巴地道：“你爹去下地了，你怎么不去！”

“天色太热，我爹让我回来了。”少年道，“你到底提没提我？”

他剑眉星目，和许如玉几个孩子比起来，里头俊朗了许多。

“提你做什麽，她连自己相公都忘了，还能记着你个东羌小鬼？走走走，进入帮我推磨，今日我们吃豆花。”

少年是昔时东羌事项后留下的夏一鸣。

“云贵妃离开之后，夏一鸣连续留在中原。因为要避人耳目，我想到了许如玉，便让人把他送了来，既是因为相信她的人品，也想着帮你补助她一些银子，如此可以光明正大地给她银两。”

“我晓得吗？”杨玉问。

“早先不晓得，后来报告你了，你也时常给她送东西，你们之间的友谊连续长存。”

“哦。”杨玉托腮道。

看着她如此所思，秦谢舟不由得笑着问：“棠棠在想什麽？”

“想你。”

秦谢舟：“？”

晓得她只是随口一说，心脏狂跳是怎么回事？

杨玉道：“想你和我说过的话，没有一句谎言。”

秦谢舟笑了，眉眼温柔，“我自是不会骗你。”

杨玉想说感谢的话，想了想或是咽了下去。

——对秦谢舟来说，客套可能便等于疏离，他巴不得自己给他找点事儿让他办理。

从响水村到京城半个月的行程，秦谢舟却地感觉到，杨玉好像有意无意地在更凑近自己。

这让他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心疼，不由得劝她道：“棠棠，别牵强自己。”

感情上她是个慢热乃至迟钝的人，一经认定，便矢志不渝。

“再多给自己一些时间。”秦谢舟如是道。

杨玉笑着点点头。

“红巾党那儿怎么样了？”她讲话问。

在她的意识中，这种构造很让当政者头疼，一路走来，秦谢舟好像并没有因此而感应压力。

“小鱼小虾而。”秦谢舟或是这般说。

眼看着便要进京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儿，把秦谢舟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为什麽绕路了？”秦谢舟冷冷地问侍卫。

他方位感极强，便算在茫茫沙漠滩里，他都能识别方位带入神路的戎行出来，更何况这条路他经走了许多遍。

杨玉忽而重要，总觉得有什麽事儿要发生，从马车帘子的缝隙偷偷往外看。

年轻的侍卫面色涨红，鼻尖冒汗，显然最重要。

“回皇上，路过的洛沂发生了些事儿，为了您和娘娘的安危着想，因此这才……”

杨玉觉得不对，转变了既定地行车路线这么大的事儿，反面皇上商议？

秦谢舟道：“周疏狂呢？”

周疏狂连续随着他们，虽说没什麽存在感，也没有缺席。

昨天夜晚他陡然请假，说要去看望个从前的尊长，晚些回京。

既然经找到了杨玉，秦谢舟便最好说话地放了他走。

此时想来，他应该是去办什麽事儿了。

侍卫见瞒去，只能诚实地道：“红巾党在洛沂的一个村里生事，怕干扰圣驾，周批示使听说后经带人去了。”

“生事？”秦谢舟眉眼愈发冷了，“周疏狂倒是好大的胆量，敢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