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二哥！你既做了这种事儿，便不是国公府的人。”吴防寒负手而立，态度断交。

也难怪他生气，那日府里的人，真是在容府找到的谢时憬。

吴防寒觉得脸都被打肿了。

李氏道：“荀大人，我有话要说。”

荀茂竹有些不测，看在她是世子夫人的份上，或是客套地道：“夫人请讲。”

李氏站站起来道：“这件事儿此时只是稳婆说，我家被吓坏了，什麽都说不出来，我觉得这不算认罪。既然稳婆说，是我七让她下毒，那请仵作验尸，证实容夫人的确是毒死的。如此请求，分吧！”

容老汉人怒道：“豪恣！我容家妇，岂容卑下的仵作问鼎？”

杨玉嘲笑，在这个老太婆眼里，除了秦禹修，谁都卑下。

李氏道：“容老汉人这般，我可以反应为心虚吗？”

她说话声量不高，态度自在自若果，隐隐带有压迫感。

“不愧出自陇西李家。”卫夫人不由得赞道。

李氏含笑：“卫夫人谬赞。”

秦禹修道：“内人人不在，我不希望她背后被人打搅，还望荀大人谅解。”

“不验尸，如何能让人认罪？”吴防寒道。

杨玉站站起来：“如果单单是不想打搅容夫人背后宁静，那早点入土为安更好。容大人既然此时，定是为了还她公道。这世上之事，难以兼顾，不能什麽好处都占着吧。同朝为官，还请容大人体恤体恤荀大人的不容易。”

秦禹修看着她，目恢复杂。

他经清楚，谢家今日态度，是来自于谁的授意。

他苦笑一声：“姐姐觉得我该怎么办？”

“死的是你的夫人，问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回复？”杨玉不客套地把问题抛了回来。

这时候，荀茂竹讲话道：“这件事儿没有那么为难。大理寺便好有女仵作，欢歌——”

杨玉眼中暴露惊喜之色。

短短一年，欢歌经可以独当边了？

不愧是宋仵作最稀饭的孙女，这么多年，没有白耳闻目染。

秦禹修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这位姑娘了。”

秦禹修带着欢歌进去，李氏道：“为了公正起见，我也进去看着，不算对容夫人的冒犯吧。”

吴防寒拉住她：“你不要去。我信赖荀大人既然信赖这位姑娘，她便一定不会徇私”

他经认出了欢歌，因此自然安心便是。

李氏殊不晓得，道：“相公你安心便是，我不怕的。我没有做过负苦衷，不怕鬼敲门。”

杨玉看李氏的眼神中填塞了赞赏。

屋里希望不知如何，屋外的容老太太一下子便不由得看向杨玉，眼神里写满了不满。

杨玉不是没发觉到她的眼光，只装作不晓得，一下子喝水一下子吃果子，东西都是自己带来的。

——容府的吃食，她什麽都不会动。

“多吃点核桃，孩子伶俐。”卫夫人见她对核桃酥或是一如既往地不动，不由把攒盒转了转，又往她眼前推了推。

“不吃。”杨玉旁如果无人地道，“我吃了反胃。笨便笨点吧，像我也不能伶俐。”

卫夫人笑道：“笨怎么样，伶俐又怎么样？命好，谁也嫉妒不来。是儿子，守住基业便行；是女儿，像你这般旺夫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