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出事了?”杨玉内心一沉,“大哥要不要撞门进去看看?”
“你闪开。”秦谢舟把雨伞递给她,后退半步,撩起袍子便要抬脚踹门。
“你们走吧。”隔着雨帘传来了月见的声音,也让杨玉松了口。
杨玉还没来得及讲话,便听月见道:“你的美意我领了,我娘身子不好,我不能抛下她,因此婚事便作罢吧。”
杨玉抬头看看秦谢舟,用嘴型道:“误解了?”
秦谢舟点点头,道:“你让她开门。”
杨玉想了想,还是叫了门。
月见听出是她的声音,立马快步来开了门,道:“杨姑娘,您怎么来了?”
杨玉装作什麽事儿都没发生过,道:“听说你娘病了,我来看看她。”
“姑娘里面请。少爷……也请进吧。”她踌躇了下,还是落落摩登地邀请秦谢舟。
杨玉看她眼圈微红,也只当没瞥见。
正房里填塞着一股浓重的药味,修理得很洁净,是因为阴天的原因,屋里亮光不好,全部都暗沉沉的,月见的娘逄氏躺在床上,一脸病容。
秦谢舟只在里头花厅便站住了,因此进入的仅有杨玉。
“娘,我跟您说过的杨姑娘,便是花想容的店主来看您了。”月见道。
逄氏听完眼中闪过慷慨之色,挣扎着想要撑站起子坐起来,道:“嘉宾来了,有失远迎。”
杨玉笑道:“夫人您客套了。我晓得您身子不爽直,路过来看看您。”
逄氏道:“您快别这么说,什麽夫人,早便不是夫人了。您慷慨解囊的事儿,月见都报告我了。有道是锦上添花容易,济困解危难。我们与您素不了解,是月见厚着脸皮去找活计给您添困扰,最后却得您赞助,我们母女其实是感恩不尽。”
酬酢客套了一下子,月见捧了水进入,道:“家里没有茶,我烧了些热水,姑娘好歹驱驱寒。”
杨玉忙接过来。
抿了一口水,她提出给逄氏诊脉,母女俩千恩万谢地答应。
“夫人身子衰弱,气短血瘀,肝气郁结,肾虚脾弱,心脏也失于保养,需求慢慢疗养。”杨玉道,“大病也没有,只是不能干重活,但凡想开些。有月见这么孝敬的女儿在,您什麽苦都该放下了。”
“提及月见,更是我心头的痛。都是我带累了她,让她……”逄氏说着话,泪便流了下来。
她哭的时候和他人不一般,无声无息,是丁点特别的声音都没有,看着她眼睛,又觉得所有凄苦都溶于其中。
“娘。”月见打断她的话,“您别说了,我们日子过得很好。您身子安康,长命百岁,我再也没有别所求。”
“你这孩子……”逄氏的眼泪流得更急了。
杨玉轻轻握住她骨瘦如柴的手道:“夫人,您呀相信月见长大了,有自己主张。你们母女死活与共便很不容易,如果是还要想您对不起她,她对不起您的,更是浪费。她选定了谁也好,回绝了谁也罢,都是她选定。她不会诉苦您的。”
月见听到这里,垂眸道:“娘,您别把女儿的话放在心上,觉得带累了我。其实我只是不想再嫁到何家,找了您做藉词罢了。,我不想嫁了,是我选定。”
月见说话的时候连续很偏僻,乃至嘴角还微微勾起带着些许笑意。
“我不想和何家撕破脸,因此才用您做捏词的。”
逄氏道:“月见,你是不是因为他说的平妻之事生气了?”
平妻?杨玉竖起了耳朵。
月见垂下眼眸:“娘,您想多了。我想的是,他不中,我便嫁过去;他中了,我便主动退亲,别延迟了他的出息。他是个正人,不忘过去的商定,我也不想带累他,因此才会提出退婚。”
“你把鸳鸯玉佩也还给他了?”逄氏眼中怀着最后的希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