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老周已变成另外一个人，周枫紧盯着他，眼神中掠过一丝冷凛。

那里是哪里？周枫问。

那里是山涧，那是去不得的。老周说。

怎么去不得，我正要去那里，若你想让我给谁带话，我可以帮你。周枫故意这样说。

老周用手指着周枫说：你去了那里就回不来了。

周枫笑着说：那我偏要去，我倒要看看怎么就回不来。

老周眼斜得更厉害，周枫注意到老周的眼珠在转，他在想主意，可以制止自己去那里的主意。周枫心想。

老周忽然抓起绢布就要撕扯，周枫眼疾手快夺过，说：你想干什么？若你能说说这块绢布的来历，我就不去了，我只是对这两块绢布感兴趣。

老周听周枫这么说，竟安静下来。但依然斜着眼，歪着嘴，一脸扭曲的样没变。老周说：这两块绢布是翠云编织出来的，翠云是编织绢布的能手。

周枫说：那字呢，绢布上面的字是谁写的？

老周说：当然是大小姐虞素秋了。

这两个名字周枫记下了。看来附在老周身上的这个邪祟并不聪明，只要一套就能把话套出来。

周枫推断，山涧里至少居住一户人家，因绢布是出自人手，邪祟又说出两个人的名字，一位是丫鬟，一位是小姐了。

既然大鸟能去了又回，那他骑着大鸟去，一定没问题。此时周枫心里已有底。

周枫还想知道更多，周枫试探地问：你在这里很久了吧，不想那边的人吗？

只见老周斜眼里蓄满泪水，歪着嘴抽抽搭搭地说：怎能不想，可我不敢回去，我是犯了死罪被斩的，我好不容易从那出来，怎敢再回去。

周枫试探地说：被斩的灵魂都要归地府，而你是从地府里逃出来的，是吗？

老周低头不语，周枫说这话有些冒险，他担心老周觉察到自己在试探他，或者说的与他的境况大相径庭，那话题就得到此中断了。

沉默良久，老周开口了，说：是的，我是从地府逃出来的，那里很黑，每天要做各种苦工，吃的又不好，所以我就逃出来了。

周枫注意到老周眼里掠过一丝狡黠，眼珠转了三下。周枫立刻断定他是在撒谎，可他为何要撒谎呢？

老周的下句话暴露了撒谎的目的，他说：那里有地府，人是不能去的。

原来还是他不想让周枫去，尽管邪祟自以为很聪明，实际上他话里的意思已再明白不过地暴露出他内心之想。

他是想制止周枫去那里。

看来已没必要围绕地府的话题谈下去，因为地府纯属扯淡。周枫转移话题说：翠云每天能编织多少绢布？她的手一定很巧吧。

只见老周眼球定住了，斜眼呆呆地望着地面，周枫知道这话说得靠谱，得沿这个话题继续试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