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这件事奴婢是有苦衷的,二小姐可否让奴婢单独和你说说话。
秦蓁蹙了蹙眉,面上浮起一丝不满,看着陈大娘欲言又止的模样,又抬头看了一眼松枝,对她挥手吩咐道:你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松枝福了身子出去。
屋中只剩下两人时,陈大娘心突突直跳,她没怎么和这个二小姐接触过,但听其他下人说二小姐性子随和,很好相处。
可今日她见到的二小姐根本不像其他人口中说的那般随和,尤其是她身上那由内而发的寒意令她不由打了个寒颤,低垂着头,连呼吸都十分小心。
秦蓁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陈大娘,神色冷淡,语气也带着疏离:说吧,什么苦衷,你若是不能叫我信服,一会儿离开静思居之后你就自己去赵管事那里领罚。
陈大娘心跳得很厉害,她哆哆嗦嗦地张口,道:其实奴婢这次并不是去看奴婢的女儿,而是去见了一个人。她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她的话,奴婢不得不从。
秦蓁微挑着眉梢:所以你就出卖了侯府?
不,奴婢没有。陈大娘猛地摇着头,纵使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出卖侯府。
不是出卖侯府那就是出卖我了?她盈盈笑着,目光如刺般射向陈大娘。
陈大娘被她这冰冷彻骨的笑意摄得脊背发寒,趴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真的是有苦衷的。
苦衷?秦蓁依旧笑着,可声音却骤然冷了下来,别告诉我你的苦衷是与我有关?
的确与小姐有关!陈大娘默默地颔首。
秦蓁瞬间变了脸色,冷道:那个男人进顾府也是为了我?
是。陈大娘又一次颔首,抖着身子道:奴婢知道有些事情说起来太过荒谬,但这的确是事实,奴婢想问小姐是否曾经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她果然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看来真是小看了她?
秦蓁心中震惊,面上却作出愤怒之色,随手就将手边的茶碟朝陈大娘扔去:你这刁奴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这等荒唐之话,你是不想要这条老命了吗?
奴婢没有说谎,奴婢说的句句是实话。茶碟正好砸在陈大娘头上,在她额上瞬间砸出一个大包,泡开的茶叶沾在她的头发上,显得她极其狼狈。
陈大娘从未见过秦蓁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吓得面如死灰,趴在地上。
实话?秦蓁冷笑,你编出这样荒谬的话还敢说是实话,你说,我若将你今日说的话告诉大哥,他会如何处置你?
陈大娘一听这话,顿时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后背惊了一身冷汗,趴在地上颤声道二小姐,奴婢不过是一介粗妇,怎么可能会编出这样的谎话,这事是真是假,二小姐不妨听奴婢给你说了之后再做决断。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如实招来,若有一句虚言,我就让人将你乱棍打死。秦蓁眼神犀利的目光如刀子一般直视着陈大娘,叫她头皮发麻,如芒在背。
奴婢不敢撒谎。陈大娘抬眸看着秦蓁,一字一句道,奴婢原是尚宫局的女史,因与禁军侍卫私通有了身孕,差点被处死。是皇后娘娘救了我,并让我隐姓埋名出了宫。几年前,奴婢的女儿出嫁后,奴婢就到顾府做了一个烧火的婆子。
秦蓁微微蹙眉,却一言不发,静静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