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眼看着满目惶恐的陈大娘,淡淡道:我这个虽爱记仇,但也并非铁石心肠的人,看在你为侯府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今日你我说的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决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
陈大娘赶紧点头:明白,老奴明白,从今以后,老奴就是二小姐的人。
秦蓁心中冷笑,这陈大娘不愧是在宫里做过事的人,见风使舵的本事使起来倒是一点也不生疏,游刃有余。
她端起手边已经凉了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方才不紧不慢道:那陈大娘现在能告诉我,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在皇后娘娘身边是何等职位?
陈大娘赶紧如实道:他叫张云景,自幼入宫伺候皇后娘娘,听说他功夫十分了得,皇后娘娘得知小姐遇刺之后,便派他来府中保护小姐。老奴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把他带回侯府,所以才编了一个路上遇上山贼的说辞。小姐若是不愿意留他在府中,老奴这就将他赶出去。
不用了。秦蓁放下茶杯,斜靠在椅子的扶手上,那晚的刺客不是昭仁皇后派来的?
当然不是。陈大娘道,小姐,你与皇后娘娘自幼母女分离,可能不知道皇后娘有多想念小姐。这些年皇后娘娘一直在寻小姐,小姐对她来说,就是活下去的希望啊!
是吗?秦蓁微挑着眉,嘴角浮上一丝讥笑,眸光漫不经心地落到陈大娘脸上,看她的样子并不想是说谎,可是经历过两个最亲近的人的欺骗后,她谁的话都不信了。
谁知道这些话是不是昭仁皇后故意说给陈大娘听的。
毕竟这皇后娘娘的身份可是充满了巨大的诱惑力,她不信昭仁皇后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十多年会舍得放下。
是,娘娘心里面是爱着小姐的,只是她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暂时还不能与小姐相认。陈大娘见秦蓁有些动容,于是开始苦口婆心得劝道。
这件事日后再说吧!秦蓁抬起左脚搭在右膝上,眉眼间有些疲倦,那个张云景就暂时让他留下来吧!若是就这么赶走了他,皇后肯定还会再派人来。倒时还不知道她会选中谁,与其让她背地里搞动作,不如将人摆到明面上来,至少她能看到。
心里有了打算之后,秦蓁道:咱们府上不是还缺一个喂马的马奴吗,你给赵管事说一声,让他留下喂马吧!
是。陈大娘颔首应下。
还有。秦蓁继续道,你给我盯好他,他有什么异常及时向我禀报,如有胡弄,我新仇旧账一起算。
陈大娘刚松了一口气,立刻又被这句话唬得面色发白,伏跪在地,颤声道:老奴不敢。
门口外,松枝朝秦蓁使了个眼色。
秦蓁神情淡淡道:起来吧!
陈大娘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很快,绛雪就捧着一个木盒过来了,她走到秦蓁面前,打开盒子让她看了看里面的金锁:小姐,是这个吗?
秦蓁点头,从绛雪手中接过木盒,站起来走到陈大娘面前,将木盒塞进她的手中:你女儿生了孩子,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把金锁就拿去送孩子吧!
二小姐,这这哪合适?陈大娘推辞着,这金锁一看就是贵重之物。
秦蓁笑道:就当是我给孩子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这样我也安心一些。
话中之意,她想,不用明说,陈大娘应该能理解。
果然,陈大娘微怔了一下,很快就换了一副笑脸:那奴婢就厚着脸收下了。面上强颜欢笑,心中却忍不住发寒。
等陈大娘捧着金锁喜滋滋的离开后,松枝才关了门走进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