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玖国常年严寒,终年飘着雪花,在雪地里劳作久了的居民,眼睛会逐渐失明。
厉暝池不满苏子邈的态度,也是故意而为之。
苏子邈转过头来,一双笑眼却让人不寒而栗:“三王爷的意思,可是要本相回到寒玖国去?这倒要问问皇上答不答应了。”
厉暝池一下变了脸色,额上青筋暴起。
苏子邈曲解了他的话,倒像是自己在赶他走一样,竟也将话头抛给了皇上。
夏倾月见势不对,忙解围道:“相爷误会了,景耀国地大物博,相爷还是回来的好。”
苏子邈看了她一眼,又看清了此时的座位排序,便知晓了夏倾月的身份,挑眉道:“三王妃倒是有趣,怎么嫁了个这么无趣的王爷。”
语气里满是轻佻,厉暝池的脸色更差了。
厉无忧同样脸色微变,看向夏倾月的眼神更加不满。
苏子邈虽生性风流,却少见他对哪个女子动过心思,更不会如此出言调戏。
她不知苏子邈此言是为了激厉暝池,只当他对夏倾月动了心思。
夏听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便笑道:“看来相爷喜欢有趣之人,只可惜姐姐嫁人太早了。”
苏子邈转过头来看着她,微微眯起眼睛笑道:“人生苦短,自然要寻个有趣的人,一些凡夫俗子,本相也看不上眼,太子妃不必惊慌。”
夏听雨脸色一白,她何曾受过如此侮辱?
但眼见着厉无忧已经对夏倾月起了心思,便忍了下来,不再同苏子邈对话。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苏子邈已经将这一圈的人都得罪了一遍,却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
皇上也打圆场道:“罢了,苏爱卿一路风尘颠簸,现在便入席吧。”
苏子邈微行一礼,恭敬道:“陛下已为臣备下了接风宴,此时正值家宴,微臣打扰已是大不敬,更不用说入席。况且臣一路劳累,只想回家歇息,还是先行告退。”
即便是皇上的面子,他也不会给。
虽面上恭敬,言语间却没有遵从的意思。
皇上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便应允了他的提议。
苏子邈一走,家宴的气氛却仍是死气沉沉的,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这场家宴被这么一搅,最终草草收场。
厉无忧不愿在皇宫里拘束,便提出同千宁乐去摄政王府。
千宁乐是皇族女子中最为年长,自小身边的女孩子都围着她转,厉无忧更是最粘她的,两人两年未见,有许多话要讲。
一到千宁乐的卧房,厉无忧便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她的床上,到处细细看了一番,才问道:“阿宁姐姐,怎么两年不见,皇兄竟然成婚了?你竟然也由着他去了?”
千宁乐的身形一顿,自己虽然如今已经放下,每每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心中总是有几分感慨。
她笑道:“他一个王爷,本就是该成家的年纪,成婚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如何能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