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雨第一个站出来打破了沉默:“苏相爷,姐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
她的手微颤地指向夏倾月的散发,和微乱的衣衫,又好似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一般,捂着脸转过了头。
这一下,便坐实了众人心里的猜测:连亲妹妹都这么说了,那还能有假?
再加上前几日关于苏子邈对夏倾月另眼相看的传言,门口的人便开始窃窃私语,直言此事有违妇道。
厉无忧的眼里已满是泪水,却仍然不死心地站出来道:“苏子邈,趁大家都在这里,你还可以解释清楚。”
苏子邈轻笑一声,弯腰将地上的簪子拾起,笑问道:“解释什么?”
他这么说着,一边将簪子递到夏倾月的手中,还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这副画面像极了恩爱夫妻,看得厉无忧心里满是刺痛,静默了半晌,便捂着嘴跑了出去。
厉无忧自小没受过委屈,纵然一直苦恋,也从未像现在这样,被伤得这么彻底,一时情绪所致,难以自控。
待厉无忧跑了出去,苏子邈脸上的笑容便不似刚才那般宠溺,凭空多了几分阴冷的意味:“比起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我更想知道,太子妃是如何带着这一群人走到这里来的。”
夏听雨心中一慌,连忙摆手道:“我们只是随意走走,怎么就是我带领的了?”
苏子邈冷笑道:“本相在京城久了,也没一下见过这么多官眷,若不是有人带领,谁会散步到这种地方?”
夏听雨自知理亏,便将话题扯了回来:“是不是我带来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与三王妃在自己的行宫里,鬓发散乱,衣冠不整,有失皇家体面!”
“哦?”
苏子邈挑起眉毛,语调也向上扬了许多,眼神里有几分玩味:“行宫是陛下特许兴建的,完工也不过近两日的事,宫里人只知道有这座行宫而不知道具体位置,没想到太子妃倒是熟悉得很。”
再一次被戳中心事,夏听雨心里一慌,面色却仍然镇定:“不要巧言令色了,我怎么发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
“我本在宴席上被人叫走,我被几个人打败后架到这里关了起来,随后相爷也被人叫到这里来,才造成了如今的状况。妹妹不知晓事情经过,大可以问一句,何苦这么急着指认呢?”夏倾月起身冷然道。
经她这么一提点,众官眷们才意识到,一直都是夏听雨在带节奏,没有给任何机会辩驳。
“屋内的状况由不得人不多想,姐姐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夏听雨故作沉痛地摇摇头,又小声啜泣道:“我也是为姐姐好,之前便听到了传言姐姐和苏丞相的事,如今一见,一时心急才……”
夏倾月轻轻皱眉,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前段时间的谣言竟是为了今日打下的基础。
只是夏听雨这么长时间了,用的竟然还是这种装可怜的手段,她如今已经腻了。
刚要说话,苏子邈便抢在了她的前面,悠然道:“三王妃虽鬓发散乱,但发丝却非常柔顺,说明不是被弄乱的。衣衫虽有褶皱,却贴在身上,没有被扒开。我虽站在她身后,却也只是给她递了簪子。我且问问太子妃,又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与她有失皇家体面的?”
被抢白了一通,夏听雨哑口无言,想挑出毛病,却发现苏子邈所说的话滴水不漏,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