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没有理清楚自己对陆江别,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陆江别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他深不可测,让她心生畏惧。
但她又不敢真正地推开他,因为他的能力确实让人望尘莫及,她需要那份能力,陆江别身上的疯劲,总是能挑起她身上某个隐秘的性格,想要不顾一切地疯一把。
害怕,却离不开。
她唯一的筹码,只是自己和他的一位故人很相像罢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问道:“那位与我很像的故人……”
陆江别叹了口气,无奈地笑:“我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问到这个问题。”
千宁乐挑眉道:“她对你一定特别好吧。能让你念念不忘到现在。”
陆江别摇摇头,眸色深沉:“她对我不好。”
“她从来没拿我当过人,对我非打即骂,自小的营养不良也是拜她所赐。”
千宁乐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道:“你究竟有何居心?”
陆江别一时失笑,轻声道:“但我幼年失去双亲,她是我唯一的依靠,没有她我可能根本活不到现在。”
“我知道她对我不好,但因为太过依赖,眼里就只能看到她给予的东西,即使很少,也足够我心生感激。”
千宁乐抿了一下嘴唇,轻声道:“我不会这么对你的。”
陆江别一怔,千宁乐也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如此尽力地帮我,我定不会亏待与你。”
陆江别轻笑:“在下正是这么理解的,郡主不必多做解释。”
“如今在下身居要职,这么多年人脉遍布天下,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庇佑了。”
“只是郡主如果有需要,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他跪在千宁乐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千宁乐脸颊发烫,想扶起他,双手却一直在抖,有些不敢触碰。
“在下还有一事要提醒郡主,最近刑部传来消息,京中来了一批强盗,如今人人自危,哪怕是摄政王府,也绝不可松懈。”
千宁乐缓过神来,陆江别已经站起了身,神色很是认真。
千宁乐眉头一皱:“摄政王府向来守卫森严,普通强盗根本无法进入,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陆江别摇摇头,依旧是意味深长的笑:“此事牵扯太多,且无法确定,暂时不可说。”
千宁乐也不再追问,忽地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合该去通知厉景桓一声。”
她正要转身,却被陆江别紧紧地拽住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