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公主一时,若是皇命在身,她便可以坦然应对。
若是厉暝池自己心悦于她……那便是另一番滋味了。
很难想象那样沉默寡言的冷面战神,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即使自己跟了他这么久,也完全摸不透。
夏听雨见她沉默久了,轻蔑道:“姐姐不会以为,自己仍是以前的三王妃吧?是时候看清自己了,当年的九十九抬聘礼,转眼间就烟消云散了。不得不说,姐姐选人的眼光可真是差。”
夏倾月轻吐一口气,面不改色:“我当是为了什么,原来在妹妹的眼中,除了男人以外,自己就没有可依靠的了?”
夏听雨被戳了痛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面容扭曲道:“你以为自己离了男人会有什么下场?你就是弃妇!天下那个男人还会要你?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你是怎么进来的?”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夏听雨一回身,厉暝池竟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他一眼便看到了坐起来的夏倾月,面色一喜,无暇顾及夏听雨,立刻冲过去,握住她的手:“你醒了!”
夏听雨冷笑道:“都要迎娶公主了,还在这里假模假样的。”
厉暝池面色一沉,怒道:“本王同自己的王妃说话,还轮不到太子妃插嘴,慢走不送。”
夏听雨一时语塞,狠狠地跺了下脚,携丫鬟离去了。
夏倾月看到厉暝池手上的扳指,上面偌大的一块绿松石,无不彰显着它的出处。
夜轲国的人,一直拿扳指当做定情信物,一旦接受了这个扳指,便很难收回去了。
夏听雨的话虽然难听,但多半是实情了。
心底的苦涩蔓延开来,尽管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格,拥有这样的心情。
她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来,脸上仍是柔柔的笑:“嗯,我醒了。”
厉暝池尴尬地收回了手,听见她声音的干涩,立刻起身倒了杯水,递到她的唇边。
夏倾月偏过头,双手接过杯子,才低头喝了水。
厉暝池握紧了手,夏倾月的疏离让他心如刀绞,却只能勉强笑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口的血迹上,眸色一沉:“是那个女人干的?”
夏倾月这才注意到血迹,却没有任何印象,一旁的翠衣擦干了眼泪,抽噎地讲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厉暝池的脸色愈发铁青了起来。
“她贵为太子妃,府上的侍卫纵有阻拦之心,也不敢真的对她动手。”翠衣出言为府上的人解释。
厉暝池怒气难平,却也没有继续怪罪下来。
“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夏倾月忽地问道。
她的语气很轻,仿佛这件事同她没有半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