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污人眼睛,我们赶紧走吧。”
夏家的大小姐处理内宅之事,那些妇人也不好久留,三三两两的离开,隔着老远都能听到议论声。
夏听雨脸色阴晴不定,手中的帕子攥变形了由不知。
她和小娘好不容易能做主,办了一场大宴,本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如今席面砸了,夏倾月又无事……
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向妈妈被下人从床榻上拖下来,与那个瘸腿男人一起按在地上,脸色如死灰般惨白。
渴求的眼神直直望着二小姐,希望她能搭救一把。
“真是败坏夏府的脏东西!姐姐,我这就把人带回去,让小娘做家法处理。”
夏听雨用帕子掩了掩厌恶的神情,说着就要把人带走,夏倾月给拦住了。
“小娘今日事务繁多,就不用她多操心了,先押到柴房,等席面结束了再发落。”
大小姐说话,显然比二小姐有份量多了。
下人们把向妈妈和那个男人一起扭送,往柴房去了。
速度之快,夏听雨都来不及阻拦,她只能悻悻的开口,紧张的神情暴露了心虚。
“我之前找了姐姐半天,都没见影子,姐姐这是去哪了呀。”
夏听雨试图去试探夏倾月是否知情,或者知道多少,热络去挽她的手,却被不动声色的隔开。
“妹妹与其关心这个,还不如去前厅宴上看看,我怕小娘撑不起这么大的场面。”
夏倾月似笑非笑的说着。
玉小娘就算是披上凤凰皮,也褪不掉一身乌鸦毛。
她不是想出风头么,这回有得能受了。
没有理会夏听雨欲言又止的造作样子,夏倾月转身,冷冷勾唇一笑,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玲珑阁
夏倾月刚进院门,翠衣面色担忧的迎了上来。
“向妈妈的事奴婢听说了,小姐没有受惊吧。”
玉小娘身边的奴婢,曾喊大小姐去佛堂添香案,大抵撞上了那件乌糟事,光是听闻就已觉得够惊骇了。
前世,厉正寒把夏倾月打入天牢,受尽折磨的时候,是翠衣拼死相护,在她眼前被乱棍打死。
现在看到翠衣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不由得心头一暖,轻声安慰着。
“我没事,倒是这些天长安城内,有的是谈资笑话了。”
夏倾月在心里暗暗发誓,既然重活一世,她定要保护住,每一个对她好的人,让曾经欺辱她的人血债血偿!
天色才将将擦黑,席面上的官眷们已然散干净了。
夏倾月晚膳才吃了一半,祖母院里的妈妈就来传话。
“老夫人听闻佛堂之事,大小姐也在场,那便请大小姐去做个见证。”
夏倾月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应道:“好。”
刚进祖母的院门。
就看到玉小娘正跪在地上,捏着金丝线的帕子,哭哭啼啼个不停,一双狐狸眸子,都哭红肿了。
夏倾月走进来,绕过她给老夫人请安,“祖母安好。”
老夫人沉着脸点点头。
玉小娘哭个没完,她不耐的皱起眉头,敲了敲乌木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