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们两个没感情,独孤龚是绝对不信的,他可没有忘记,那日宫宴,为了贺秋雪,宫少霆可是将匈奴国王后关入了死牢。而今天,他的的确确是看见,宫少霆在看向贺秋雪的时候,眼神里有旁人察觉不到的柔情,而贺秋雪偶尔也会不经意看向他,尤其是在做重要决策的时候。
贺秋雪却不知道独孤龚在想什么,现在她只想把这个话题转移开来,因为宫少霆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她说错了什么事情一般,带着些许责备和失望。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几日后我们便来验收兵器。她笑着和独孤龚握手。
在握手的时候,贺秋雪却察觉到独孤龚有些匆忙,而且几乎是握了一下就赶紧松开了,眼神也望向别处,似乎非常害怕和她有所交集一般。
她有这么可怕吗?
独孤珊是在几日前回到匈奴国的,此次回来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倒有了几分公主的姿态,再也不任性了。
哪怕是陪着墨卿卿,也再没任性过了,发生了什么,墨卿卿心里清楚,可她没有告诉贺秋雪,她也有私心,毕竟独孤珊是独孤龚的妹妹。
皇嫂,宫少霆他,真的看起来没问题吗?见到墨卿卿第一面,独孤珊便问起宫少霆来。
毕竟中了蛊毒的人,都是不得善终的。
放心,他没事了,应该已经解蛊了吧。回想起宫少霆的状态,墨卿卿这么说着,可是她却忽略了,寒冬已经到了末尾,宫少霆还裹着厚厚的狐裘。
听了这话,独孤珊才安心些,她自己做下的孽,若是没能赎清,这辈子都会难过的。
幸而一切顺利,几日后,贺秋雪与宫少霆乘着载满兵器的马车回凤国京城。
路上不免遇上些许意外,例如期间遇上过一帮强盗,或是途径客栈的时候得知老板家中出了大事一类的问题,都被解决了,故而也没有严重耽误两人的行程。
寒冬不免漫长,然而终究也会过去。
贺秋雪这天望向窗外的时候,忽然看见路侧的枯树上冒出了新芽,不仅如此,地上也开始翻绿。
远远望去,途径的河流开始缓缓解冻,能见到潮水冲破冰块,浑浊里翻涌着草皮的景象,一片生机葱茂。
而愈是离京城渐近,这片景象便也愈加焕发生机起来,与刚刚拿到兵器时的冰冷印象不同,贺秋雪感受到身体也在逐渐涌上暖意。
春意临近了。
在桃花吐芽的三月,他们回到了京城,处处一片忙碌的景象,皆是在耕田与恢复往日的集市。
马车之上,贺秋雪抬眼看向宫少霆,他正在睡觉,裹着厚厚的狐裘,同自己身上的青衫有些不搭。
齐凛炜那一剑,已经是三个月前了,只是那一剑似乎伤了他的心脉,才让他这么虚弱的。
想到这里,贺秋雪鼻头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