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的很稳,贺秋雪坐在软座上吃着糕点,又看向宫少霆手中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他们给唐韵准备的礼物。
你说韵儿会喜欢这个吗,会不会还在生我们的气啊?贺秋雪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精美的白玉镯子,美玉上有着浑然天成的纹路,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夺目。
听了她的话,宫少霆眉头稍皱,拿出那镯子仔细看了看,韵儿早就跟我念叨,说想要一对镯子,她向来喜欢这样亮晶晶的东西,应该没问题吧?
是的,宫少霆也有些心虚,毕竟他们错过的,可是唐韵的及笄,若是平常的生辰,哄一哄也就好了,可及笄不一样,一辈子,只有一次。
不过,这未免也不是一件好事。马车行了一段距离后,宫少霆突然出声说着,凤目微沉,才接着道:她的父亲,想将她许配给我,韵儿也对我有些心思,及笄我没有去,倒也正好能断了她的念想。
听宫少霆这么说着,贺秋雪身形微怔,她以为宫少霆不知晓唐韵的心思,原来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这么说着,宫少霆垂眸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秋雪,唐韵还是个孩子,早些让她认清这些,也是件好事。
你说的对,等这次见到了韵儿,我们便将事告诉她。贺秋雪这么说着,嘴角也扬起一抹笑意。
两个人正商量着,马车却突然颠簸了一下,贺秋雪一个踉跄,若不是宫少霆眼疾手快,她怕是会跌到马车外面去。
怎么了?见她差点受伤,宫少霆声音微冷。
马夫无辜的撇了撇嘴,朝着帘内的宫少霆道:公子别急,前面是官道,有官爷押送流民往焦南去呢。
官兵要走,他们这些平民的马车定是不能走的,他这才停下了马车。
说这话时,马夫叹了口气,又自顾自的说道:这次要流放的罪人,前些日子,还是响当当的京城大户啊,什么滔天的富贵,不过是过往云烟,如今还不是成了最底层的人。
马车内的贺秋雪听到他这样的感慨,不由得点了点头。
滔天权势,泼天富贵,不过是过往云烟,说不定哪一日,便会一无所有。
流放焦南?还是京城中人听了马夫的话,宫少霆眸色微沉,流放是大罪,一般都是要由大理寺裁决,只是他如今在东城,能施行流放的,似乎没了别人。
见宫少霆感兴趣,马夫来了劲,一掌拍在大腿上,朝着帘子内滔滔不绝道:公子你有所不知啊,这次被流放的,可是京城里的名门望族,说是得罪了宫里的人,才遭此横祸的。
京城的名门望族?听到这里,贺秋雪眉头稍皱,能称为京城名门的,似乎也只有四大家,于是小声喃呢道:除了四大家,还有什么名门吗?
夫人这话就说错了,以后便不是京城四大家了,而是三大家了。马夫叹了一口气,又道,因为这次流放的,便是京城四大家之一的唐家。
此话一出,马车里的两个人身形皆是一怔,宫少霆快她一步迈出了马车,凤目里带着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