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沈姨娘想的一样,贺万年看着那朴实无华的镯子,实在没看出什么花样来,拧眉瞪着贺秋雪,只觉得是她在胡闹。
姨娘年纪大了,记不起少时的东西也正常,只是这镯子上写着什么字,你可认得?将那镯子递给沈姨娘,她却没有伸手接过去的意思。
一听那是沈姨娘的东西,贺万年有些好奇,伸手接过去,仔细看着那镯子,终是在里面发现了沈茹二字。
沈茹,正是沈姨娘的闺名,来回摩挲着这两个字,贺万年不解的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贺秋雪又开口道:姨娘这次还认不出,这是你的镯子吗?
只不过是刻着同样的名字罢了,你又如何确定它的我的?沈姨娘一口咬死,死不承认,这镯子当年她用来做了什么,她心知肚明,若是承认那是她的镯子,便等同于认了罪。
冷笑一声,贺秋雪也不着急,慢慢说道:你同唐夫人虽不是一母所生,却尤得她母亲喜爱,沈家的两个女儿在及笄时,分别打了这两个镯子,一个在唐夫人那里,另一个,便是在你这里,若不是这个,姨娘那里还能拿出来第二只吗?
一番话倒是让沈姨娘哑口无言,她竟没想到贺秋雪连这些事都知道,这镯子自然是及笄时她父亲给她的,若不是当年那卖药人非要压下她身上的一件物识才行,她才不会这么做。
你的镯子,又怎么会上她手里去了?确定了这是沈姨娘的东西,贺万年眉头紧锁,不解的朝沈姨娘问着。
这一问,当真让她说不出话来,贺秋雪突然走出来,将那镯子给沈姨娘带回去,声音冷冽道:姨娘可还记得十四年前,是如何加害我母亲的?
此话一出,除了沈姨娘,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贺万年,扶在沈姨娘腰上的手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贺秋雪。
贺秋嫣也是一样,瞪大了眼睛望向沈姨娘,见她眼里满是恐惧,心里一咯噔,她真没想到沈姨娘会这么狠。
姨娘不想说,那我便替你说。从怀中掏出那张泛黄的纸,贺秋雪才继续说道:姨娘自己的笔迹,你应该还认得吧,你当日去购买七戚散,为何要糊涂到留下证据呢?
眼睛直盯着那张泛黄的纸,沈姨娘一把夺了过来,看着上面那娟娟小字,吓得花容失色,那的确是她的字迹,只是那信,却不是她写下的。
那日卖给她七戚散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她不过是要了自己一件随身物识,付了银两,便将七戚散卖给了她。
可这封年代久远的认罪书,当真不是她留下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傻到留下证据,日后等着别人来指证她。
是你诬陷我!一手指着贺秋雪,沈姨娘狠狠瞪着她,却见她眼底丝毫没有什么得逞之意,才恍惚回过神来,那封伪造的信,怕是在很久之前便有了,可不是贺秋雪伪造的,又会是谁呢,当年雪安宁在京城举目无亲,又会有谁想要替她申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