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高层们的怒气很快被沈小西调动了,确实,菲比的话就像一个死命题,她早就知道沈妙清和沈小西的关系,却任由沈妙清逃跑,这个问题可比沈小西和妈妈接触复杂多了。
菲比被这一声喊得魂飞魄散,她双膝一软只有撑住桌子才能勉强站着,嘴唇哆嗦着不知道怎么解释目前的窘境,如果她说出自己是收了项链隐瞒事实,后果只会更加惨重。金发女人魂不守舍的样子坐实了高层心中的想法:她在说谎。
资历最高的领导,头发已经有些斑白了,他下达了最后的通牒,一拍桌子,高声宣布,“来人!给我把这个心术不正的厨娘赶出去!”
等在外面的三个守卫早就看菲比不顺眼了,他们立刻出现,架着菲比毫不客气地把她往外拖。
菲比到现在都想不通一个小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眼,她死死地盯着沈小西,恶鬼一样的嚎叫,“你这个小杂种,你给我等着,唔唔唔!”
肮脏的话没骂几句,守卫就嫌恶地拿着一块抹布塞进了她嘴里。菲比面容扭曲,抹布难闻的气味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她看到了沈小西嘴角淡漠的笑,但她没法说,如今屈辱的下场,菲比没有改过,反而暗暗把账都记在了沈妙清母子身上了,她发誓一定要讨回来。
沈妙清从超市脱身后,片刻都没耽误直奔安全地点,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提前给了大量的车费,要求司机开快一些,拿钱办事的司机加足马力往目的地飞奔而去,沈妙清强忍着颠簸的不适,给薄霆深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声未起就被接起来,薄霆深焦躁的声音劈头盖脸,“沈妙清,你在哪里?”
“我去找你的时候,被当成厨娘带进了基地,那个基地就是小西在的地方,我现在已经找到机会出来了,你给我发个定位,我现在去找你。”沈妙清呼吸不稳地咳嗽了几声,却还是坚持把事情简单叙述了出来。
仅仅几句话就在薄霆深心里掀起了滔天骇浪,他全身僵硬地坐在办公桌前,机声被攥得近乎发裂,“我在金煌大厦的一楼。”
他和乔治脱身后,幸运地遇到了一个越野爱好者,那个年轻人把他们载到了城市,并且询问他们准备在哪里落脚,乔治和薄霆深商量过后,决定掩藏起行踪,不然会给家人们带去灾难,乔治选择的地方是当地的一家民宿,而薄霆深则借助关系网来到了金煌大厦。
电话里沈妙清急促地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然而薄霆深却没能回神,他不敢相信短短的几天,沈妙清竟然只身犯险,除了怒气和担忧之外,还有深深的自责。薄霆深撑着头,感觉脑子快要爆炸,他不停地责怪自己无能,为这样被动的境地痛苦,等沈妙清到了后,他该怎么说出那个无奈的决定?
然而时间紧迫,不给人们喘息的机会,一架飞机从金煌大厦的楼顶呼啸而过,留下被割裂的云层,依稀漏出几缕阳光,似乎天将明了。
沈妙清进入金煌大厦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她想应该是薄霆深做了什么,但现在最要紧的是沈小西的安危,她不傻,完全可以猜测到菲比会干什么,恐惧蔓延了她身体的每一处,血液都在失去温度。
她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她的挺拔背影,“薄霆深!”被叫的薄霆深没有因此转过头,声线透着浓重的沙哑,“事情我都知道了,但现在暂时没办法援救,我在法国伸不开手脚,需要回国才能调动势力。”他几乎不敢转身,不敢面对沈妙清失落清澈的美眸。
意料之中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沈妙清的呼吸从急促转为平静,最后是一丝疼痛的叹息,她何尝不知道薄霆深的苦楚,只是丢下沈小西已经折磨得她心神不宁了,现在还要回国,沈妙清不知道该怎么向沈小西说这个决定。
一环扣着一环,一家三口像一把缠绕的锁,蚀骨的苦涩麻痹了舌根。“我知道,我明白你。”沈妙清垂下头,选择了体贴,她拿出手机,踌躇了片刻,“我要和小西说一下,你放手准备吧,能快就快些吧。”
“好。”薄霆深的声音也是轻轻的,一阵风就能吹掉,他终于转过了身,沈妙清看到他眼底的青黑和没有刮干净的胡碴,鼻尖一酸,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拨通了沈小西的号码。
薄霆深的肩膀像一块坚硬的精铁,没有松动,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