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弥补还来不来得及。苏景瑕抱着临死也要再挣扎一下的心态,立马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她眼眸盛满眼泪,咬着朱唇,瘦削的她此时此刻抱成一团,一面害怕的凝视着随时发作的南以濡,一面往后挪去,小小的身体竟然还在发抖?
她这么一副恐慌到不能再恐慌的模样,落进男人的眼里,顿时掀起他满心波澜。刚刚紧握成拳头的手慢慢舒展开,眼眸里暗涌着的愤怒与杀意,也渐渐消散。
苏景瑕一看自己的表演居然成了!内心喜不自胜,可是表面却不能表露分毫。
不能得意的太早!我要先下手为强!这般想着,苏景瑕又开始了表演。
她偷偷打量了男人一眼,被他发现了,立即恐慌的垂下了眼眸,语气娇弱的说:说会疼惜我的人是殿下,转眼就要将我压在这里的也是殿下。景瑕实在是惶恐不安,实在是不明白,这就是殿下口中的补偿吗?
南以濡听罢,眉头紧紧蹙起,他听懂了苏景瑕的意思,只是他困惑了:难道疼惜你不是一种补偿方式吗?本王身边的那些女人,个个恨不得把自己拴在本王身上。
他说:这就是外人眼中的恩宠,就是你的福泽。有了恩宠,有了福泽,以后在这太子府内,无人敢欺负你一丝一毫。
苏景瑕猛的顿住,心里顿时涌现出十万个为什么?她不服气的想:我堂堂如安郡主!我堂堂辅国大将军嫡女!我堂堂当朝太子妃!我用得着出卖灵魂换的安稳?他?配吗?他们配吗?
她不动声色的深呼出一口气来,又摆出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委屈又坚毅的开口说道:可是景瑕不要这种恩宠,不要这种福泽。
忽然一个福至心灵,一个问题浮现在南以濡的脑海,是不是因为苏景瑕还没有原谅我自己,所以才拒绝?
这个问题一出现,他就莫名其妙的慌了,然后抓心挠肝的难受,浑身不自在。
他试探性的,故作镇定的,对苏景瑕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本王?虽然他看上去镇定自若的,但是语气却是透露着几分小心翼翼。
如果苏景瑕回答的真的是没有原谅怎么办?南以濡不由得有些后悔将这个问题问出来,实在是她给的答案应该会非常特别格外的残酷!
不要问他为什么不能好好补偿人家苏景瑕,为什么不能好好哄哄她。问就是,他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爷,一诞世就被立为太子的爷,哪里懂得这些啊?原谅他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领悟!
终于,苏景瑕还是给出了那个残酷的答案:景瑕不敢
不敢?她还有不敢的事情?难不成刚刚给了本王一记断子绝孙脚的人不是她?给了本王一巴掌外加一拳头的人不是她?我差点儿就信了!难道她不是变相的在说:对,我就是没有原谅你!吗?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是还是叫他坐立难安,心里是抓心挠肝的难受。就像是考试,有一点点头绪,可是完全找不到解题的关键!他活了十八年,平生第一次哄人,就在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