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好心给你的饼,你怎么可以扔了?你知不知道几年前饿死了多少人?”陈灏忍不住训斥道。
“你闭嘴,让他继续说,饼扔了之后呢?”柳宗林几乎是咆哮着道。
现在是饼的问题吗?现在是人命案。
“你接着说!”陈灏也是识趣地闭了嘴。
“老头嫌我把饼扔了还骂我,我当时真想淹死他。”蓝牧歌说着,忽然停了下来。
“你们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把他淹死?”
“我相信你没有那么做!”陈灏耐心道。
强忍着发火,像是诱哄儿童一般,脸上还勉强扯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不过这些蓝牧歌完全看不见。
“那老头废话太多,听的很烦,但是看在他把最后一个我送给我的份上,我就不与他计较那么多了,虽然他的饼太难吃了。”
“老头问我住哪里,我说去柳宅,老头还给我带路,路上路过一家酒楼,我闻着二楼很香,就去了。”蓝牧歌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当时温正平与苏宣就在二楼对不对?”陈灏问道。
“当时他们神秘兮兮的说考题,我就抢了过来!”蓝牧歌道。
“你是怎么抢的?上去直接抢的,还是尾随他们离开抢的?”柳宗林问道。
“我就直接抢了过来。”蓝牧歌酷酷道。
一个闪身到了柳宗林身前,在柳宗林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把柳宗林手中的书抢了过来。
“你是人是鬼?”柳宗林傻傻的看着空空的手,以及蓝牧歌手中的书本,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对了,我还抢了一只鸡,但是那鸡闻着香,吃起来一点儿也不好吃,我咬了一口就吐了。”蓝牧歌又道。
他的速度很快,从窗户直接就跳了进去,抢了东西又从窗户里跳了出来,风一般的进去了,风一般的出来了,对方压根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所以你只是在酒楼抢了那张纸,而酒楼伙计也是目送两人离开的。所以在酒楼之前都还是两个人,那么第三个人有可能是两个人喝醉了,后来遇到的。”陈灏得出结论。
“凶手有没有可能不是一个人?一个人怎么能轻易的将两个大男人丢进河沟里?”柳宗林问。
“如果是熟人呢?趁其不备,加以陷害呢?”陈灏道,看向柳宗林,又问道:
“你再想想那个平安扣,你是何时何地丢的?”
“那个平安扣,我一直都是随身佩戴的,即便是洗澡换衣也都是戴着的,只有前些日子,绳子破损了,我想换一根绳子,就把它摘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柳宗林说着,指了指房间一次的梳妆台。
“这里是你的寝室,非亲近之人不能进入,你想想都是有谁进来过?”陈灏问道。
“家里做工的人,都是不允许进入内院来的,只有少数人可以。”柳宗林说着说着,声音渐渐的小了。
低头沉思者,满腹心事的样子。
“你的父母,家人,肯定不可能把这枚平安扣交给温正平,那些长工平日里很少有机会进入内院,除非早就心怀不轨,有所图谋也说不定。还有就是内院里的一些丫鬟小厮,他们的卖身契是否都在你们手里?”
陈灏问道。
长工基本上是为了主家做事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卖身进来的,而内院里挑的丫鬟小厮,确实必须要绝对信得过的,手里攥着卖身契,不过是一种最普遍的手段而已。
“都有卖身契的,都是我娘亲自挑选出来的。”柳宗林回答。
“那狗剩呢?”陈灏突然问。
“狗剩又没有卖身……”柳宗林的声音忽然拔高了,只是后面却没有了声音,底气非常的不足。
“狗剩既不是长工,也不是内院小厮,却能够自由出入对吧?”陈灏问道。
看着柳宗林越来越白的脸,心中不由得有了答案。
因为柳宗林对狗剩的信任,所以狗剩在柳家无形之中就有了很大的权利。
这个看似柳家的人,实则与柳家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才是最大的嫌疑。
“狗剩不可能杀人!他平日里见了老鼠都吓得躲起来……”
“他不可能杀人,合着一看就是我杀的?”蓝牧歌不由得嘲讽道。
“人是不是他杀的暂且不论,但是平安扣的丢失,他有很大的嫌疑,若是他不是凶手,那么他定然与凶手有着某种联系,又或者他把平安扣给了谁?”陈灏道。
他的直觉告诉他,定然是狗剩拿走了平安扣,为的就是日后做文章。
“狗剩平日里与温兄接触不多,两人互相看不惯,算不上熟人。”柳宗林辩解,企图为狗剩洗脱嫌疑。
因为狗剩是最底层的人,与温正平生活的圈子完全不同,而柳宗林以前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忽然之间便跻身辛林城顶层的圈子里了,温正平平日里给柳宗林面子,但是未必会因此看得起狗剩。
狗剩因为温正平使唤了他几次,对温正平颇多怨言。
“明日一早,我去找找狗剩,若是可以,我要去衙门内看看尸体,找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陈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