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港口有一条修的笔直的道路,但是这条路却不是给威尔这样做苦力的人走的,而是给护卫队,以及运输队伍走的,苦力工只能在搬运货物或运输货物时,才可以走在上面。
其他时间只能走在道路边缘之外的泥土地上面,以防止把道路弄脏了。
威尔在前面老老实实的走着,低着头,眼睛一直向着营地那边瞄去,直到靠的近了,才透过几座帐篷的缝隙,看到了那搭在营地中央的擂台。
擂台上有一个高瘦的男子,抱着一柄长剑的剑柄,两只眼睛紧紧闭着,而在擂台下方,一层又一层的护卫队士兵严阵以待,不敢有半分松懈。
威尔不由自主的停下来脚步,发愣的看向了那擂台的方向,擂台之上的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轻轻抬了一下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啪”一声鞭子响,狠狠的打在了威尔的背上,威尔背后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这突如其来的鞭子,让他脚下一软,向前跌去。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睛扣出来,还不快走!”身后跟着的人习惯性的甩动着鞭子。
这些最下等的人,只要看到鞭子,就会乖乖的听话,这些人只要来到这港口,就注定了要成为奴隶一样的存在。
背上的鞭伤传来阵阵刺痛与灼热感,被清凉的海风吹着,稍微有所缓解。
威尔听话的又站了起来,低头缓缓前行,不再看向那营地处,心中却是想着,若是自己没有遇到那个人,是不是此时早就已经被雷诺兹带过来了,这鞭子的滋味,更能让他清醒的认知到,被奴役被压迫的感觉。
路的那边边寂静无声,路的这边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强烈的反应出了这个社会激烈的矛盾。
威尔在这个护卫的带领下,交给了港口一个管事,这个管事只是斜眼看了一眼威尔,指着一堆麻袋装着货物。
“去干活!”
威尔抬头,看到许多人扛着一个个麻袋从他面前走过,这些人偶尔有人抬头,目光或怜悯或麻木或幸灾乐祸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见惯不惯了,又好像在庆幸又多了一个人与他们一同掉入了这苦难之中,有些人只有看到别人更加痛苦,在别人饱经磨难及里,汲取一丝难得的快乐。
威尔非常乖巧的,默默走到麻袋堆面前,如此听话也让那管事满意的点点头,手中已经扬起的鞭子又放了下来。
一般新来的,多少还保留着一些顽劣与抗争心理,总会闹出来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他们这些管事的总免不了一番折腾,几鞭子下去,狠狠的抽一顿,躺个几天便老实了。
再不听话,继续抽,多抽几次还能活下来,肯定会乖乖的做事。这些他们都习惯了。
管事习惯了打人,苦力工习惯了挨打,这些就像是一个特殊的生存法则,而在这法则之内的人,要么适应,要么被淘汰。
而活着的,便是适应了的。
没有适应的,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