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在北堂天齐的对面坐下来,把目光从面具人的身上收回,开始淡淡的打量这位西梁国师。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今日的谈判!”
北堂天齐道,看着面前神色各异的三个女人,刚刚聚拢起来的谈判氛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接下来继续由我来说,西梁与安康近十年来磨插不断,最近几年更是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斗无数。”
“而十年前两国边境以日落峡谷为边界,我们要求,安康王朝的所有军队退出日落峡谷,以日落峡谷为边界,两国互不干涉,和平相处。”北堂天齐淡淡道。
“我是不是听错了?十年前?你怎么不说二十年前?三十面前?五十年前?”安朝阳嗤笑一声,对着北堂天齐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五十年前西梁国以及西北边境都还是蛮夷之地,未建立国家谁也不属于,三十年前无论是西梁国,还是之前的北虞国,以及现在的安康王朝,都是陈王的天下,二公主莫不是忘了,是安氏窃了国,所以才遭到了天下人的。”北堂天齐冷笑一声,鄙夷不屑的看了一眼安朝阳。
就这智商,竟然被选出来参与国与国之间的谈判,简直丢脸。
而在大殿之外,安时懿听的直皱眉头,安朝阳可是顶替了他的名额来的,他要在外面听着才放心,一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也能以最快的速度传给皇帝。
“说我们安氏窃国,当初天下一分为三,北虞与西梁都逃不了干系,以五十步笑百步,简直贻笑大方!”安朝阳冷冷回绝。
安氏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窃国賊,安氏子孙自生来受到的教育便是,天下是有德者得之。
安氏能夺得天下,是因为安氏抓住了时机,应运而生,所以被天下所认可。
而这天下,本来就是强者为尊,有能力者得之。
“扯几十年前的事情可有意思,陈王后人,不就是我师兄陈灏,前几天不是来了吗?你们要不要把这天下还给他?”陈圆圆瘪瘪嘴,顿时引来了安朝阳与都汝明的怒视。
这一句话把两边都得罪了。
“二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北堂天齐轻笑一声。
“那就说点正经的,我爹说了,五年前西梁与安康王朝的边境是以煚罗河为界,我们就以煚罗河为境,西梁军队速速从嘉仁关退出去!”陈圆圆捏了捏耳垂。
五年前是安康大军的高光时刻,曾一度打到了煚罗河附近,而这些年,因为同时与北虞、西梁两国开战,不能同时顾及所有战线,所以在西梁边境失了好几个关卡要塞。
以煚罗河为境,西梁国至少要让出三个重要关卡。
“二小姐莫不是要说笑,从煚罗河到日落峡谷,可是有百余公里远,若是二小姐如此没有诚意,那我们何须在这里浪费时间?”北堂天齐冷冷道。
“我怎么没有诚意了,我非常有诚意啊,再说了你们要求以日落峡谷为界,难不成就有诚意了?”陈圆圆冷冷讥讽。
左右打量着,她早就坐不住了,若不是老爹怕她跑了,给她找了个这样的差事,要求她必须来,她才不愿意与安朝阳坐满近呢!想到这里,陈圆圆又把自己的椅子往后拉了拉。
“不知长公主怎么说?”
安若云来到这里,坐在正中间位置,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她来这里还真是悼念亡夫的,只负责悼念,不负责谈判。
“五年前,我的丈夫便死在了战场上,我当时特别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死的人会是他。可是战场上每年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也有父母妻子儿女,他们的父母家人听到这样的噩耗,是不是也与我一样悲痛欲绝。”安若云淡淡说着。
只是在场的人都是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人,听到她的故事也没有觉得特别感伤。
在战场上,比这更苦更惨烈的事情多的去了,多的数不胜数。
似乎只有安朝阳能理解她的苦楚,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而对面的几个男人,不过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一个女人的眼泪,怎么可能会牵动男人早已如顽石一样的心。
都汝明更是直接离了席,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美丽的风景。
这是两国谈判场上,不是倒苦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