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许国舅爷在积福报。”徐太监试着回答。
低着头,不敢看皇帝的神色,他知道皇帝一定对他这个回答,非常的不满意,果不其然,皇帝冷冷哼了一声。
“老狐狸!”
徐太监低着头的脸色变了又变白了又白,皇帝这剧老狐狸明显就是带着情绪的,是对他的回答非常的不满意。
是说他阴险狡诈,还是说他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太多了?又或者指他处事圆滑,两不得罪?
但是徐太监的身份地位,注定他只能帮助皇帝的,肯定不能为其他人说话,徐太监这话似乎有些偏向国舅爷的,说出来的意思也并非皇帝想要知道的。
“陛下,国舅爷的心思,小的一个奴才怎么能猜的透?小的也是实在是想不到,国舅爷的银子都散光了,那几个山头也都捐了,这是无事一身轻啊,难不成姜少爷回来了,国舅爷想要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徐太监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解释,皇帝既然不满意他的回答,他自然要抓住机会,好好补救,只挑好听的说,只听皇帝想听的说。徐太监在皇帝身边待了那么久,对皇帝的品性是非常了解的,心中清楚的知道皇帝究竟想要听到什么样的话。
“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皇帝低声轻喃。
这话还真的说到了皇帝的心里去了,更何况姜国舅又是修桥又是铺路的,做的都是好事,那么多家财都散了,一点儿也不心疼。
但是皇帝又想,国舅爷既然都打算颐养天年了,为何还存着那么多的兵器铠甲?显然之前翠玉带过去的消息,皇帝是完全相信的虽然不知道姜国舅是怎么躲过了这次搜查,但是从以往的种种迹象里也可以看出,国舅府的几座后山,肯定有问题,只不过没有被发现罢了。
皇帝折损了一个暗线,又打草惊蛇了,国舅爷的神色又让他非常不爽,他总觉得姜国舅的所作所为有另一个意思,绝非告老还乡颐养天年那么简单。
皇帝带着徐太监与曹公公两人,一直向着大将军府里走去,远远便看到了前面陈媛媛站在一处拐角处,在等着他们。
“见过陛下!”陈媛媛行礼。
“免了,你父亲怎么样了?”皇帝立刻收起脸上的所有心思,又变成了一副温和的模样。
“家妹和义妹正在为父亲诊治。”陈媛媛轻声道,在前面引路。
几人穿过几条长廊,走到一处僻静的凉亭,陈延洲光着膀子坐在凉亭里的石桌旁,石桌上放着一个布袋,布袋打开,里面放着的是近百根银针,此时司徒晴天手里拿着手里拿着的正是一根长长的银针,而陈延州的背上,已经扎了十几根银针了。
“陛下,晴天正在为父亲诊治,不易在往前。”
陈圆圆站在凉亭外,怀抱着自己的长鞭,略微冷淡的看着皇帝,没有一丝的敬意,皇帝眼底闪过一丝怒气,但是看到陈圆圆如此嚣张的神色,一时又有些气结。
嚣张自然有嚣张的本钱,实力就是本钱,而陈圆圆的手里显然攥着的就是他的本钱。
皇帝的目光从陈圆圆身上略过,他的视线看向的是,司徒晴天身后立着一个人,姜书璃环抱着手臂,眼睛一直都在看着司徒晴天手中的针,似乎正在学习这种玄妙的扎针治疗手段。
“陛下,不如移驾,喝些茶水,待父亲这边诊玩,自会向陛下请安。”陈圆圆弯身行礼。
“不用,大哥哥是安康王朝的脊柱,朕也担心大哥哥的伤势,希望晴天能有把握,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务必要将大哥哥的伤势给治疗好,若是有需求,御医院可以提供帮助,御医馆里的药材,都可以拿来。”皇帝大手一挥,非常慷慨的说道。
他今日带的礼物虽然不多,不够丰盛,但是于他一个皇帝而言,确实是一比巨款,也许皇帝过惯了拘谨的日子,突然大手大脚起来,也不太适应。
皇帝这话说完,陈圆圆的脸色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你可得记得你说的话,若是有什么药材找不到,我就去御医馆里去要了。”
“朕什么时候骗过你,以前你想要什么,朕没有答应你?”皇帝笑着说。
陈圆圆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为之色,确实皇帝以前对她可以说是特别好,要什么有什么,两位公主有的东西,她都有,皇帝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她。
在陈圆圆的心目中,皇帝一直都是一个可敬的长者。
也许是以前太过于敬重了,忽然之间发现,这个人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表面上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喜欢一个人很难,但是讨厌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也许一天、一个时辰,又或者只需要一秒钟。厌恶了,就很难再产生好感了。
就像是做话题一样,上的时候需要力气才能上到顶上,但是下来的时候,只需要闭上眼睛,便可以从最顶端降落到最底层。
皇帝选择留下,陈媛媛让人搬来一张木桌子,几把椅子,放在亭子外面,桌子上又放了茶水点心。
有凉亭、有风,有一个小小的池塘,院落里的几株樱花开的粉粉的,花瓣顺着风儿在空中旋转,漂亮极了!
“璃儿,”
今日,司徒晴天回来了,皇帝也没有时间理会国舅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