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十几年前的那个,力大无穷,骁勇善战,在战场以一当十的镇北军先锋,那人可真是个一等一的汉子,奴才有点印象。”徐太监道。
不知皇帝为何突然提起了十多年前的人,镇北军先锋司徒靖南,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战死沙场,如今也早已化为一捧黄土,烟消云散。
“朕听说他还留下一个孤女。”皇帝轻轻的敲着桌子上的棋盘,滴滴答答的,清脆悦耳。
“司徒?可是大将军府里陈二小姐的贴身婢女司徒晴天?”
徐太监恍然大悟,似乎刚刚想起来了,有这么一个人。
若不是陈圆圆的身份太过特殊,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以及接触的每一个小时人,早就被调查的清清楚楚。
司徒晴天贴身婢女的身份不容忽视,早就是秘密观察的对象之一。
“是啊,一个死了十几年的镇北先锋,留下的孤女。”皇帝低声思量,似乎遇到了难题。
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一个将军府里的婢女,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变成了一个即便是他这个皇帝,也不得不在意的人。
“你说,朕若是追封镇北先锋司徒靖南为卫国公,你说怎么样?”皇帝突然问,侧着脑袋似乎想听徐太监的意见。
只是此时的徐太监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加官进爵?封喉拜相?
现在的爵位可是世袭罔替的,即便是大将军陈延洲南征北战几十年,也不曾封个侯爵,现在也不过是个大将军而已。
“陛下,这似乎不妥!”
徐太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因为他知道皇帝肯定不想封这个侯爵,侯爵世袭,即便是司徒靖南没有儿子,但是一旦爵位封了,司徒靖南的同族之人也会想方设法的过继子嗣过来,进行承袭。
只是皇帝陛下为何会突然想要封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而且那人的功劳并没有逆天,远没有达到封侯拜相的地步。
若真的追封了,那么活着的陈延洲又该如何自处,战功累累,功劳震天,若是封了,活着的陈延洲岂不是更该封。
“你觉得不妥?那又该如何封赏?”
皇帝这话问的,这是一定要赏的,而是必须要赏,要重重的赏才行,至于为何要赏,那就不是徐太监该多问的了。
皇帝何尝不知道不该封,但是司徒晴天被药王谷收为了亲传弟子,这地位远远高于任何药王谷的弟子。
皇帝自然是对司徒晴天有印象的,他对大将军府里许多人都有印象。
“陛下,这人都不在了十几年之久,而且膝下无子,仅留下一孤女,已被大将军收为义女,这即便是赏,也是赏到大将军的府里。”徐太监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试探着说道。
“朕要赏的是司徒靖南!”
皇帝像是突然被惹怒了,没来由的发了脾气,大手一挥将桌子上的棋盘打落在地,黑白棋子撒落了一地,噼里啪啦的在地上跳动着。
安静着的婉嫔娘娘像是被吓到了,变得更加安静。
徐太监被吓得心惊胆战的,慌乱的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皇帝陛下突然想重赏。
皇帝什么性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赏一个人,一定是司徒家里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人,又或者司徒晴天发生了什么事!
又想到司徒晴天陪着陈灏去了药王谷,皇帝是看了杏花村的来信,这所有的变量就在这司徒晴天的身上,难道司徒晴天也顺利的拜入药王谷?
如此,便都说的通了。
“陛下,镇北先锋司徒靖南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死,是为国为民而死,理应重赏。”一旁的婉嫔忽然道。
“婉嫔觉得该怎么赏?”皇帝听了,稍微收敛了一点怒气,转而对婉嫔娘娘和声细语的说道。
“陛下,何不建立一座英雄牌!”婉嫔提议。
“英雄牌?”
“陛下,臣妾虽然为女子,但也钦佩战场上为国杀敌的战士,这些人用鲜血守卫着国家,是我们心中的大英雄。臣妾总想着,若是可以,想亲自去祭奠一下,但是许多英雄都战死边疆,尸骨无存。”
“若是建立一座英雄牌,将他们的名字刻在上面,等到秋收寒食,可以去祭奠一下。”婉嫔娓娓道来。
“英雄牌!好主意!”皇帝大喜。
他怎么没有想到,建立一座墓碑,便能化解他与司徒晴天的隔阂。
已经过了十余载,若是再追封,无论怎么封怎么赏,都有些刻意,有些迟了。
但是建立一个大大的石牌,石牌上刻着战死沙场士兵的名字,由活着的人去祭奠,这是的绝妙的好主意。
若是石牌建立好了,那司徒晴天也有可能会回来祭奠,到时候他可以再做些事情,重新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