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夫吗?!我找大夫!”那小女儿又是说的。
陈灏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背篓,里面满满的都是他采集的药草,该有一个小小的锄头绑在一侧。
除了采药的人,没有人会采集那么多的绿色植物,大多数人背着的背篓里,都是能吃的食物。
“我是大夫!你找大夫合适。”陈灏点点头问。
“我娘病了,要找大夫。”
小姑娘似乎确认了陈灏的身份,有些窘迫,双手握住长刀手柄,一把就这刀甩到身前,可怜兮兮的看着陈灏。
“我没有银子,这是我爹的刀。”
这是要把这把刀给陈灏当做诊费?
“要不去看看。”陈圆圆最先坐不住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起身。
她虽然蛮横,但是面对孩子最是心软。
三人跟着小丫头,来到了小镇的一个角落里,一间看起来很破旧的房子,房子是用了石头堆积而成的,房子不小,正房偏方配房厨房都很全乎。
虽然有些灰败,但是不难看出,这个家也曾经富足过,因为某种原因落败了。
篱笆围成的小院子,能听到屋里的咳嗽声,以及争吵的声音。
“穆嫂子,前些日子你借李老爷的二两银子,已经到了期限,今日可得还了,若是还不上得用东西抵了,你这破房子也值不了几个银票。”
“你那丫头干干瘦瘦的,能买一两银子也就是高价了,你吧是个病秧子,哪个大院子愿意要你,这么算算你可还差李老爷一两银子吶。”
一个男子尖酸刺耳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对啊,剩下的一两银子怎么算?我可听说老穆早些年在外面挣了银子,是不是藏哪了?有没有留下什么好东西,看看能不能抵债!”又一个男人阴阳怪气的声音。
“李老爷,前些日子不是借了两百文,怎么就变成了二两银子?而是当初说好一个月后还,这才过了十天不到,您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一个女人弱弱的声音,不过在一群男子面前,气势本就不足。
“白纸黑字在这呢,这上面可是有你的手印,你还想抵赖不成。”
“甭给她废话,给我搜。”
“你们做什么,你们这是明抢,我要报官。”
“去吧,县老爷可是我姐夫,等我姐夫来了,就把你赶出蓟兴。”
“你……你……哎呀……”
陈灏三人走到院外,就看到院门敞开着,男人叫嚣的声音,女人哭泣与哀求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门外有人朝着这边望了望,皆是立马赶回家,将房门关的死死的,似乎怕被牵连。
“娘……”
小姑娘听到屋内的哭声,将手中的大刀丢在院子里,慌乱的跑到屋内。
陈灏几人没有犹豫,立刻跟了进入。
之间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女人被人推到在地,额头上磕破了皮,流出了血,看起来甚是可怜。
“娘!”
小丫头一看这场面,直接就被吓哭了,两眼流着泪的去扶那女人。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颐指气使的站在屋内。
屋内还有三人在翻箱倒柜,东西都被倒了出来,洒了一地。
“小丫头回来了,刚好一起带走。”那胖男子看到小姑娘回来了,立刻喊到。
马上就有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上前去拉小姑娘。
“李老爷,丫头还小,求您开开恩吶。”
“开恩可以,你说老穆留了什么东西,说出来就饶了你!”胖男子冷哼一声。
“李老爷,老穆啥也没留下,就留下一把长刀。”女人悲戚道,抱着小丫头不撒手。
“刀?刀在哪?”
李老爷听了眼神一亮,立刻问道。
“仙儿,刀呢?”女人抱着小姑娘问。
“刀,刀在院子里!”那小丫头讷讷回答。
她们并不清楚,那把长刀的价值。
李老爷转身出了正屋,看到院子里的陈灏三人。
陈灏抱着肩膀,眯着眼睛看着这位李老爷,陈圆圆更是一把将那柄长刀踩在脚下,冷笑着看着这李老爷。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宅,这里是没有任何规则约束的边境地区。
更何况,西梁多山野,民风彪悍,多匪类难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