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选了一间宽敞明亮,位置好的小木屋,陈灏也在她旁边换了一间。
明月虽小,但是本事可不小,完全可以独自一个人居住。
“开门!”
陈灏清了清喉咙,故意把声音压低了几分。
他觉得明月现在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这么小的孩子,若不好好教育,一旦长残了,就很难掰正过来。
屋里的明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只听到叮铃咣当的一阵声响过后,才把门打开。
“干什么?凶什么凶?”
明月气嘟嘟的开了门。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受了什么委屈。
“你今天太过分了啊!当校长就要有校长的样子,怎么能随便便威胁别人呢?”陈灏进了屋,开始说教。
“是不是葛云?不就是让他出了点银子吗?”明月撇撇嘴。
“你也要银子啦?”
陈灏诧异的问。
“哦”
明月的小手指着陈灏,恍然大悟。
“别闹!”
陈灏拍掉她的小手,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轻咳了一声。
“我是有正事!”
“我也有正事!”明月哼哼道。
忽然跑到床边,从床底下拉出来一个箱子,非常宝贝似的拍了拍,兴致冲冲的跑过来,放在桌子上。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在陈灏疑惑的眼神中,明月缓缓打开木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卷轴,递给了陈灏。
“什么东西?”
陈灏接了过来,疑惑的打开。
“这是?一栋房子?”
纸上面画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样子,歪歪斜斜的,没有鼻子也没有眼睛,可以非常的确定,不是动物也不是人。
“我想把西边的那几间房子拆了,然后在那里盖一座十层楼高的明月楼,这是我的图纸,现在还没有画好。”明月喜滋滋的在陈灏面前邀功。
陈灏无奈,明月的画工可是他手把手教的。
奈何一点儿也没有绘画天分,这高塔画的驴头不对马尾。
陈灏拿起箱子里的炭笔,就取了一张干净的图纸。
心里面想着该画一副什么样的高塔,才能配得上明月楼。
雷峰塔?黄鹤楼?大雁塔?岳阳楼?
塔檐、塔身、塔顶,一层又一层。
炭笔的声音在纸上沙沙作响,一座漂亮的高塔在纸上逐渐显现了出来。
一层又一层,层层向上。
陈灏细细的画着,涂涂改改,在油灯下的样子认真极了。
夜已经很深了,陈灏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他总觉得青云山少了点什么。
现在想想是缺少了一些标志性的建筑物。
明月塔以后就是明德学院的标志,远远望去便能看到,青云山在金陵城也会成为一个特殊的存在。
陈灏走到自己的门前,发现门外有一封信,疑惑的看了看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明德学院就那么大,学院里剩下的也不过只有二十多人。
会是谁将这封信给他的呢?为何不直接跟他说?
带着疑惑,陈灏捡起地上的信封打开,看了看脸上的神情忽然凝重了起来。
信上面仅仅只有五个字。
——大理寺天牢!
这是马三娘被关的位置?
陈灏猛然又转过身,微微地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明德学院里有日月神教的人。
他希望是高来高去的外来者,而不是山顶上本就住着的人。
微微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从桌子上倒了一杯已经凉了的茶水轻轻抿着。
——大理寺天牢!
格局绝对的高,非朝廷要犯不得进入。
马三娘无疑是重犯中的重犯。
但是大理寺有一个规矩,凡是要进入的要犯,必须先尝试七七四十九道刑罚。
活着的继续审问,死了的那就死了。
大理寺是让所有人闻之色变的地方,马三娘现在既然在大理寺,那些刑罚肯定是一一挨过了。
现在的马三娘即便是活着,恐怕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只希望,在安朝阳还没有回来的这段日子里,不要再受到其他的惩罚,不然谁知道能不能挺到别人去救她。
陈灏心中隐隐有些急切,他必须尽快地采取行动。
否则即便是皇帝不撕破脸,恐怕马三娘也坚持不到换取人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