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又碎了!”
中年男子无奈的捂着胸口,看着地上碎成几半的门,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一个鲫鱼打挺跃起,找了一些绳子胡乱的捆了,遮挡在门外,一个简易门便形成了。
“要是秋后算账,我就说是你指使的。”男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屋内,老人闭着眼睛,呼吸很轻微,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男子轻呼了一口气,转身想走,身后的刚搭成的简易门像是受到了不可抗的力量,“嘭”的一声又炸开了。
“保证完成任务!”男子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没有回头,也不管门了,脚下生风,以媲美光传播的速度飞奔逃离。
这老头真是越老脾气越暴躁。
他本翩翩佳公子,居然被这老头逼良为娼,去偷一个小娃子的东西。
没有了门的遮掩,光线照在屋内很刺眼,老人的眼皮动了动,似乎不太适应,拉起床上唯一的一条毯子扬起,几根寸长的木棍凭空而起,深深地钉在了墙上。
毯子垂坠落下,随着微风轻轻摇摆,一切又恢复到最初的平静。
傍晚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紧接着越下越大,直到入夜才小了些。
下河村的村民晚上加了餐,都开开心心的早早的睡了。
这个时间也就差不多晚上点的样子,陈灏没有那么早入睡的习惯,开着门借着月色,拿着一根枝条在屋内的地面上一遍又一遍的复习着今天新学的几个生字。
差不多了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燃起了希望,即便他来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依然能自由自在、衣食无忧活着的希望。
午夜天色依然很阴沉,伸手不见五指,正是入室盗窃的绝佳时机。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夜色的掩饰下,在屋檐上奔跑跳跃,悄悄向着村子最中心的位置移动。
熟门熟路摸进了院子最西边的屋内,床上的少年呼吸平静,睡得很安静,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正做着什么美梦。
全身只着一件非常窄小的短裤,用不了几寸布匹,一眼就能看穿,藏不了什么东西。
黑色的身影在屋内翻翻找找,始终一无所获,最后把目标放在少年脑袋下垫着的衣服上。
“不要抢我的……肉……”少年忽然翻身,呓语了一句,脑袋下的衣服暴露了出来。
黑影眼疾手快的将衣衫扯出,在衣兜里摸出一张纸质的东西,心中一喜“找到了”,看也没看的塞进了怀里,又将衣衫随便团了团放回原处,转身翻跳出了窗外。
屋内又恢复了原样,床上的少年悄悄睁开了眼睛,嘴角不自主的勾起,眼底透着几分狡黠,侧身轻呼了一口气,有些洋洋自得。
这气味,尚老头家的刚子,他记住了。
左手不自觉的向着身下—他亲手缝制的小裤衩—的内兜摸去。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么一大笔银两他藏哪里也不放心,只有贴身装着才安心。
估计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把银两藏在这里。
顺利送走了麻烦,陈灏心里也松懈了下来,眼皮子打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隔了许久,窗户的一角悄悄露出了一丝缝隙,一个细小的竹管悄无声息的探出了头,黄色的烟雾回旋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