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每一个角落有一张门,可以通到三个另外的小屋去,其余的一张门是通过道的。就从一个门中走出一个穿皮外衣的女人,转了一个弯她走出客厅去了。
我正在台灯下读着一个剧本时,听到郎华和什么人静悄悄在讲话。看去是一个胖军官样的人和郎华对面立着。他们走到客厅中央圆桌的地方坐下来,他们的谈话我听不懂,什么“炮二队”“第九期,第八期”,又是什么人,我从未听见过的名字郎华说出来,那人也说,总之很稀奇。不但我感到稀奇,为着这样生疏的术语,所有客厅中的人都静肃了一下。
从右角的门扇走出一个小女人来,虽然穿的高跟鞋,但她像个小“蒙古”,胖人站起来说:
“这是我的女人!”
郎华也把我叫过去,照样也说给他们,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坐在旁边细听他们的讲话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郎华告诉我:
“那个是我的同学啊!”
电车不住的响着铃子,冒着绿火,半面月亮升起在西天,街角卖豆浆的灯火好像个小萤虫,卖浆人守着他渐渐冷却的浆锅寞寞打转,夜深了!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