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不对劲。包间里所有出马连忙试着祭出各自仙家,结果可想而知。屋内顿时寂静一片。房间内刚刚还是鸡飞狗跳,转眼变得死寂无声,连掉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得到。
“妈咱家所有人堂口都空了?”年轻人不太确信发生了什么,试探性地问中年妇女:“是不是刚才叔叔吼那一嗓子”。
中年妇女和其他人已经收敛了脸上的各种表情,统一都是眉头紧锁。一双双充满了迷惑与恐惧的眼睛死死盯着程白雨。
中年妇女稳了稳心神,开了口:“大兄弟,你到底是啥人?”
“大姐,没事。这位程总,是新任的廪君。不知道您听说过廪君没有。”蒋三明在一旁解释道。
“廪君咋听着这么耳熟呢。”中年妇女努力回忆关于这个名字的所有线索。
“妈,咱们去九顶铁刹山的时候,就是见着‘黑老太太’那回,老仙咋说的来着”
中年妇女被提示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哎呀,众巫之首!”
其他人听到这四个字,个个目瞪口呆。愣了几秒钟,突然一群人开始交头接耳:“‘黑老太太’跟咱仙家都打招呼了,这就是那‘廪君’呐。哎呀,我寻思得到了成都才能见着呢。”、“是啊,我也寻思是他们巴渝三大家里面谁家出来的,没想到哦。”、“唠点正事,咱仙家是不是都让‘廪君’收了?”、“妈呀,可不咋的,刚才这娘儿俩破马张飞的,把人廪君惹急眼了。”、“那让嫂子跟廪君说说,给咱仙家都放回来呗。”
后面的议论,中年妇女都听得清楚,只好又往程白雨身边凑了凑:“大兄弟不,廪君。刚才的事呢,大姐给你陪个不是。你是廪君,我们在你眼里,那就是‘基层群众’,有啥事也不能真急眼不是。姐求你点事,你行行好,把老仙们都放回来呗。”
“叔叔,你真把老仙都收了?那您可千万别还回去,就自己留着呗。省的他们一天到晚搁那埋汰我。现在扯平了,我看他们还能说啥。”年轻人幸灾乐祸地说道。
“你这孩子,大人说话,你少插嘴。谁埋汰你,还不都是为你好!”中年妇女赶忙阻止。
“这个小妹妹,其实我们俩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别老一口一个叔这么叫。把人都叫老了。”蒋三明生怕别人误解自己的年纪。
“程总,刚才真是多谢您出手相救。我看这一屋子人都是来办要紧事的,有什么误会,您也别忘心里去。我是出马,知道凑齐了堂口不容易。你看是不是”侯德军在一旁说情。
程白雨其实早就冷静了下来,只是在想刚刚这些人说的投资,会不会就是相家说的那件事。
“大姐,您这次来,是不是去相家投资?”
“嫂子,你看,我就寻思这位廪君是巴渝三大家的,咋样。”有人插了句嘴。
中年妇女没有理睬说话的人:“大兄弟,我们就是去相家。相学兵是我姐夫,他媳妇彭淑敏是我大姐。我叫彭淑兰。”
“那您外甥是不是相鹏?”
“对!相鹏是我外甥。这是我家老头子李俊来,这是我姑娘李娟”彭淑兰开始一一介绍起家里人。
一一介绍完毕,程白雨看了看侯德军。侯德军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也和相家沾亲带故,不由得脸上一红。
“真巧。这位侯总也是相家的女婿。相永婷女士的老公。”程白雨介绍的很郑重。
相永婷的家庭在相家基本排不上号,所以彭淑兰一家人都没听说过。彭淑兰装出一副记性不好的样子:“哎呀相永婷,你看我这脑子,啥都记不住了。”
侯德军知道这是掩饰,只得自报家门:“相学兵是我媳妇叔伯二叔。”
彭淑兰哈哈一笑:“哎呀,就跟大姐爱占便宜似的,要论起来,我还是你婶子呢。”
侯德军尴尬地一笑。程白雨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举起了酒杯:“刚才冒犯诸位了,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说罢一饮而尽:“众位仙家都请各自归位吧!”
其实程白雨这句话也算不上什么号令,刚刚众仙家都是处于“回避”状态。现在既然廪君开口相邀,自然回归自家堂口。但是出马们用堂口里的仙家办事,多少都会有些仪式。而今天程白雨只是动动嘴皮子,众人就觉得程白雨这廪君“咖位”实在不低。再想想刚才侯德军和程白雨能私底下喝酒,很有可能侯德军就是个在相家“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当然都不敢小瞧他。
“彭总,今天的事看似是一场巧合。但也许是天意安排也不好说。”程白雨觉得这件事是个很不错的机会,正好为自己筹划的步骤增加了一条捷径。
“程总,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寻思的,既然相逢一场,你也别见外了。叫我姐就行,我还叫你大兄弟。至于侯总,爱咋称呼咋称呼。咱们有啥说啥,都别太生分了。”彭淑兰确实觉得这场巧遇蕴含着什么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