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过后,晖氏两姐妹回到别墅。得知程白雨成为了“廪君”,晖逸然不禁又偷偷上下打量了程白雨一番。
不过此时晖怀然、程白雨、蒋三明三个人正在郁闷。因为虽然程白雨机缘巧合成为了廪君,但似乎并没有在三个巫师氏族中产生太大影响。其实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经历了这么久的岁月更迭,每个氏族都已经形成了自己独立的生存和运营系统,并且融入到社会当中。
虽然在争夺“务相矛”的时候,每个氏族都是尽心竭力、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廪君之位一旦确立,三个氏族之间争斗的理由就不存在了。与此同时,增加了一位名义上拥有无上权力的氏族首领,对于三家任何一个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即便晖怀然发了群公告,却收获的只是一堆表情包——群里的巫师们似乎连字都懒得打。
“不管怎么样,大家都知道你是廪君了,我想这样就可以了。”晖怀然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宽慰程白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程白雨被这过家家似的结果搞得有点心烦意乱。
“别太失望,其实你还是有特权的。”晖逸然拍了拍程白雨的肩膀,“从你做廪君的那一天起,世间所有的巫术对你都是毫无作用的,无论拘灵还是厌胜。”
“就这个?难道老程就没点别的事情可做了?比如带领巫师一族繁荣昌盛或者迎战其他宿敌之类的经典桥段。”蒋三明也觉得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有点搞笑。
“你这是影视剧、小说看得太多了。我们三大氏族每一个都是商贾巨富,已经足够繁荣昌盛。本来要说宿敌,还有那么点意思,不过现在廪君定下来了,恐怕也就各自安好了。”晖逸然不屑地白了蒋三明一句。
“程先生,你不要听他们胡说,虽然我们有些不择手段,但我们选出廪君却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晖楚然对郭天解释道:“你恐怕也应该知道,公元前316年,巴国为秦国所灭,巴国巫师几乎受了灭顶之灾,幸好公元前311年,秦王委派张仪修筑成都城,张仪得知成都藏有‘龙脉’,便派遣秦国版图内的各地巫师、方士来到成都寻找。而我们幸存下来的族人,为了能够东山再起,便忍辱与各地的巫师、方士通婚生子,才使三大氏族得以保全,龙脉得以隐匿。不过两千年来,张仪后世子孙一直没有忘记寻找‘龙脉’,而我们族人则分崩离析,以各自集团的利益为纽带,党同伐异,恐怕再也无法团结起来隐匿龙脉了。”
“我就说嘛,这才是主线任务。是不是需要廪君把你们大家团结起来对抗寻找龙脉的人?”蒋三明一脸兴奋。
“我妹说的是没错。不过两千多年里,张仪后裔始终也没露过面。虽然天下太平,不过也导致了一个结果。”晖逸然轻叹了一口气,“三族当中,好像没人记得龙脉的具体位置了。是吧,哥。”
晖怀然也不接话,好像没听见一样起身去厨房转了一圈,回来一脸愧疚,“真是抱歉,平常家里做饭都是定时过来一位阿姨。今天本来打算加害两位,所以就没让阿姨过来。家里也没做饭的食材,再说我们兄妹三人也不太擅长烹饪,要不然咱们出去为廪君庆贺一下?”
蒋三明愣了一会,“巫师都这么不靠谱吗?隐匿龙脉?龙脉在哪都不知道,隐匿个毛啊?再说了,犯人杀头前还吃顿饱饭呢。我们凭什么当饿死鬼?”边说边拿出手机打开大众点评,看了一会,指着一个评价最高的餐馆,“要不咱就这吃吧。”
程白雨掏出烟来,也不管身旁晖氏兄妹介意不介意,自顾自点燃了一只,深吸了一口,吐出一股长长的烟雾:“既然廪君就是个有名无实的称号,巫师们也都各自为政,又没有天命宿敌。那是不是我留在这也就没什么意义了。那我们两个把回程的机票定了,你们没什么意见吧?”
晖怀然从茶几上把程白雨的香烟盒拾起来看了看,然后取了一只出来,点燃了香烟,意味深长的吸了一口,也吐出一股长长的烟雾:“程先生随意,不过我有言在先,既然天意如此,纵使没有人阻拦,恐怕程先生想走也未必走的了。”
看见二人抽起了烟,晖楚然连忙拿着车钥匙晃了晃,“蒋先生选的这家真挺有特色的。咱们别磨蹭了,有什么事边吃边聊吧。”
程白雨拿过蒋三明的手机看了看,赫然写着人均400多元,于是豁然起身,“晖先生,走!”
晖怀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女装,去洗手间又收拾了一番,出来的时候一边抚着鬓角一边说道:“以后叫我怀然就行。晖先生晖先生的叫着太生分。”
蒋三明听了这话,打了个激灵,声音极低的和程白雨说道:“一会不管坐车吃饭,咱俩都挨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