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雨！你这人怎么这么轻浮！”程白雨觉得怀里的沈潇潇一把将自己推开：“这是趁人之危，你还有没有”陈琳看见程白雨身旁的晖怀然，立刻收敛了一下：“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要告诉我。”

程白雨赶忙趁着陈琳的意识还在，把遇到相氏叔侄的事和陈琳讲述了一遍。本来程白雨想借着这个事说一下他未来的打算，没想到陈琳还没听完，就立刻质问道：“他们这样做，就是杀人犯！你们就是为虎作伥！我的身份被无故夺走，他们征求过我的同意吗？！而且这显然不是第一次，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被他们害过。你既然已经是巫师的首领，不但不主持公道，还要去给他们做什么风控，你还有没有起码的道德观了？！”

程白雨被这一顿劈头盖脸的灵魂拷问说的一时语塞。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

“程白雨！你不要在这当和事佬，和稀泥。我告诉你，有些事，必须要有原则。你竟然和这种抢劫犯、杀人犯同流合污，枉费我对你”陈琳意识到自己就要说出对程白雨的好感，连忙改口：“我对你人品的判断！”

“陈医生，消消气。现在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毕竟相家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对你做出这种伤害别人的行为。你要知道，几百年的时间里，相家的生意都没出过问题。说明这种买卖是双方你情我愿的，完全就是生意。而峻叔之所以对你这么做，恐怕和他们目前业务高速增长有关系”晖怀然从心底还是站在巴渝巫师集团立场上的。

“这是什么混蛋逻辑！”陈琳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开始“口吐芬芳”了：“业务增加就要明火执仗的当强盗吗？医院每年都有大量等待器官移植的人，按你们的逻辑，难道让医生上街去绑架人吗？”

见陈琳是真的发了脾气，程白雨和晖怀然选择了沉默。晖怀然当然是兔死狐悲，毕竟三个氏族，个个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而且比一般人家的经更难念——还不都是为了生活。而程白雨是实实在在地被道德拷问了一下，“这明明就是违法人伦道德的事，我怎么会没感觉呢？”程白雨心里反复想着这个问题。

蒋三明看出两个人被陈琳一句话点中了心事，赶紧带一带节奏：“陈医生，不是我说你。既然事已至此，你怨天怨地，谈公道，不如趁着还有工夫，赶紧想办法把自己这条命保住。我看老程刚才话说了一半，就被你怼回去了。你先听听老程有什么想法。我可不是当着老程面说闲话，这些日子，老程对你的事可上心了。”

陈琳脸一红：“我也是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不好意思，程白雨，你说吧。”

程白雨这才中沉思中回过神来：“其实我也只是推测。既然夔皮出现了，按照书中记载，巫咸掌握着夔鼓，那么如此推断，很可能是巫咸的某一代后人用夔皮做了这串雷兽骨珠。但是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和相家又有什么关系，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还需要时间去求证吧。但是如果真的有巫咸血脉的后人。那一定会有办法根治你的。”

“有没有十巫的后人，我们三族都说不清楚。但是你说这个雷兽骨珠的来历。我还真听族中长辈说过这个事。”晖怀然准备开始八卦。蒋三明第一个竖起了耳朵。

“其实这串珠子，当年给相家挣来了‘第一桶金’，只可惜这些年文玩造假的太多，渐渐地成了别人口中的‘假货’。”晖怀然饶有介是地说道：“说起相家经商，要往上说到康熙年间。当时有个富商张元隆，富可敌国。这个人白雨应该知道。他常年用各种稀罕的洋货贿赂两江总督噶礼。可是时间久了，噶礼总有腻烦的时候。慢慢地，张元隆就开始为‘送什么’这个问题发愁了。”

看到陈琳也开始聚精会神地听这个八卦，晖怀然更来了感觉：“那个时候，相家族长定了个规矩。所有相家人不能用巫术谋生，更不能平白无故将巫术用在‘平头’身上。全族上下，只准做本分生意，或者考取功名。结果”

“不用问，结果肯定特别凄惨。”蒋三明插了句嘴。

“是的，结果全族人过的相当凄惨。甚至有人计划刺杀当时的族长，让脑筋活络的人取而代之。这位族长在经历了两次刺杀未遂之后，才算是有点醒悟。但是当时全族上下是一个赛过一个穷。想筹备点启动资金，都没东西可当。”

晖怀然托起程白雨的手腕，指了指上面的这串雷兽骨珠：“当时相家有一套家传的宝物。夔鼓和一副雷兽骨鼓槌。族长一狠心一咬牙，把鼓槌做成两串珠子，准备去张元隆那里碰碰运气。夔鼓不值钱，也就没人知道怎么处置了。结果族长见到张元隆，刚拿出一串珠子，张元隆就喜欢的不得了，想着拿去献给噶礼。于是二话没说就给了千两黄金。族长一看这钱足够了，第二串珠子也就留下来继续当传家的宝贝了。可是万万没想到，鼓面的夔皮居然做成了皮绳。”

“啧啧啧。”蒋三明听完直砸吧嘴：“真是暴殄天物啊。”

晖怀然呵呵一乐：“这是你觉得。在他们相家大多数人眼里，这东西还不如一条千足金的手链实惠呢。峻叔那种老古董都肯把这东西送给白雨。可见它多没价值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