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成都的人，都知道成都人和“茶”是有着不解之缘的，在这里，身处闹市有茶楼，散步陋巷有茶摊，徜徉公园有茶园，甚至大学都有茶座，去到哪里都不会找不到茶馆。

透过车窗，程白雨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开着喝茶以外的小差儿。摆上竹靠椅，支起麻将桌，喝着二花、三花，手里攥着一份《成都商报》，放眼望去，掏耳朵的、听戏的、看报纸的、打瞌睡的、摆龙门阵（闲聊）的，经久耐泡的廉价花茶在人群中弥散出悠闲散漫的气味，这就是地道的老成都。

茶馆是成都的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巴适”（舒服）。

本来程白雨和蒋三明也是冲着成都的“巴适”而来，可偏偏这张莫名其妙的纸条，让他们两个怎么也无法“巴适”下去，因为手机查询到的航班信息，确实有一班从邦达机场飞往成都的飞机于明天下午3点到达。

“老程，你看那姑娘像是恶作剧吗？”两个人安放好行李，在酒店大堂找了个沙发坐下来商量着关于纸条的事情。

“三明，我个人的意见，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咱们都敬而远之。”程白雨靠着沙发靠背，慵懒地望着大堂的天花板，“毕竟咱们是出来玩的，这种事儿，你招惹它干嘛？”

“反正咱们明天没什么事，去一趟机场看看，万一真有那个行礼”。

“要去你就自己去，我不奉陪。”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第二天吃过中午饭，程白雨和蒋三明一前一后在成都市里溜达。程白雨看见个眼缘不错的茶馆，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发现蒋三明不见了，于是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想要给蒋三明播个电话，但是思索了一下，又把手机收了起来。

晚饭的时候，蒋三明拎着一个地图图案的拉杆箱站在程白雨面前，程白雨虽然有了些心里准备，但是仍然没法掩饰自己瞠目结舌的表情，脑海里第一时间闪现出某个旅客发现自己行礼丢失坐在地上骂街的场景。

就在程白雨起身去找香烟压压惊的时候，蒋三明又是一声类似惊呼一样的喊叫：“老程，还有个纸条！”

程白雨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纸条，上面画了一幅画，笔力充满了童趣。画面上，两只乌龟，一只小乌龟正对另一只大乌龟说道：“叔叔，帮我查查ection的拼写有没有错误”。

蒋三明一脸茫然地看着程白雨：“老程，这个是什么意思？怎么跟闹着玩似的。”

程白雨点燃了一支香烟，陷入了沉思。

“意思应该是开箱子的密码。”程白雨眼睛一亮，拿起床头柜上的留言簿，扯下一张白纸，写了一个算式在上面：det[4，9，2；3，5，7；8，1，6]

“哥们，我读书少，咱不闹行吗？这画就够魔性的了，你写这个我更看不懂了。”蒋三明也拿过香烟来点了一支。

“察觉，英文是detection，这串字母拼写缺少det；小乌龟的叔叔，就是‘龟叔’呗，叔-书同音，所以就是洛书”程白雨随手又画了一个九宫格，第一行从左至右填上了492，第二行357，第三行816，“这就是龟书，det是矩阵行列式，这些组合在一起就是我刚刚写出来的这个行列式，结果就是360”还没等程白雨说完，蒋三明已经打开了箱子：“老程，你神了，密码就是360！”

程白雨连忙起身过来阻止，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蒋三明已然把箱子打开了。程白雨狠狠嘬了一口烟，愣了一会，见没什么异常，才嘟囔了一句：“蒋老三（蒋三明诨号）！你手怎么这么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