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未时三刻,张生携亲朋四人到景肆用膳,食茯苓鸡汤、红烧蹄髈,饮陈年女儿红。
申时三刻离开景肆,总共纹银二两三钱,交付现银。景肆里面的多位丫鬟都能见证
苏玉缓缓说道,眼眸却始终都没有离开那位妇人,将她的慌乱、不安情绪全部尽收眼底,心下便是有底,道,这同席同饮,若是您的夫君出现病症,便是其他人也要感染病症的,为何我没见他们也前来?
亦或者是,你们回去便是胡乱吃了东西,将脏水都泼到景肆里?
我即便是弱女子,却也不会任由你们这般欺辱,你若是执意要闹,春红,去请官爷前来断分明。
苏玉说罢,春红作势便要去官府里敲鼓讨官老爷前来。
见她们如此强势,那妇人也是拽着儿子翻身站起,拍拍粗布衣衫的灰尘,指着苏玉道,你等着,这件事情还没完!
这时候离开,到底谁人心里有鬼已经分明,叨扰各位听着热闹,若是不介意,便让春红取出来些糕点尝尝鲜,都是我今日晨起刚做的,新鲜的。若是你们介意,便也无妨。
苏玉试探的询问,却见摆手离开之人不多,其余都是围绕着春红询问糕点是何味道。
员外府邸,苏玉刚刚进院,许氏便是急匆匆的快步过来,许慕寒从旁扶着,双眸也尽显担忧,问,景肆的事情如何?娘坐立不安,始终等着你的消息呢。怎这般晚才回来?若是不回来,我怕是就要去报官了。
无事,此处风大,我们到院里细说。
苏玉挽着许氏的手,到偏院里落座,喝着温茶润润喉,始终蹙起来的眉头终于稍微松散些。
这事情,怕是麻烦。苏玉在景肆里将昨日的时蔬原料都仔仔细细的盘查过,幸而李伯并没有将昨日的泔水桶倒尽太快,还有着些许残余,苏玉也都是留起来检查过,并无异样。是有心人前来找茬。
那妇人瞧着,是普通农妇,并无才学,却能够详细说清楚事情原委,更是条理清晰,显然是背后有人教她并且指点。幕后黑手,到底会是谁?苏玉眯起眼睛盘算了许多备选,却都觉得不可能。
你也累极,先回去歇息吧。许氏看出苏玉倦容疲态,忙催着她回去。
屋榻,疲惫不堪的苏玉和衣而卧,李景行却将她抱起来,说道,哪怕再累,也要净面才可。
景肆的事情,我已知晓,可需要我出面?
苏玉用手轻轻掩着唇,打着哈欠,眼眸瞬间弥漫起层层水雾,道,会是谁呢?
镇里的那家食楼,最近被你抢掉许多宴请单子,有许多老主顾都是到景肆用膳,会不会是他们怀恨在心,想要让人来闹事惹出些麻烦?
李景行替苏玉将步摇发簪松散摘掉,用柚木梳替她捋顺乌黑的秀发,感受着指尖划过的淡淡桂花头油香味儿,替她按着头的穴位舒缓着压力。
苏玉舒服的眯起眼眸,声音倒是也有些慵懒的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