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晚,你知道吗?那个林氏集团的大公子,就是林书逸,你知道吧。”艾欣兴致昂昂地拉着温缇晚的手,激动地说着,“我本来以为相亲是一件十分没趣的事,去到那也没多大兴致,可是,那个林书逸,真的太可笑了。哈哈……”艾欣一边撑着腰,一边挎着温缇晚,不然,可能已经坐在地上捧腹大笑了。“你说,有哪个集团大公子会像个书呆子,嘴里满是什么,姑娘长,姑娘短的,还总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会意之由,甚至点菜时都让服务员一愣一愣的,差点没笑死我,哈哈……”艾欣越说,越觉得昨天的相亲有趣,真没想到,书呆子,也会这么可爱。
“缇晚,你说……”艾欣转头看温缇晚,却发现温缇晚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游神的状态,根本就没有听她说着什么,不然,她也早笑开了。
“缇晚。”见温缇晚没有反应,艾欣有些担心地又叫了一声。
温缇晚原本想着申莫熠的思绪才开始被拉回来,看向艾欣,“艾欣,怎么了?”
“缇晚,你有心事。”不是疑问,而且肯定。艾欣拉着温缇晚在沙发上坐下来,又为她倒了杯热水。
温缇晚接过,艾欣倒的是温水,按理说,这被子应该很暖和,可不知道为什么,温缇晚却总感觉自己的手,感受不到半分的温暖。
“是不是和申莫熠又出了什么事?除了他,也没有谁,能够惹你这样。这个该死的申莫熠,他又做了什么。”艾欣一改刚才那大笑的脸,整个人,都弥漫着怒火,为温缇晚鸣不平。
温缇晚眼眶微湿,喝了口热水,便把被子放在一旁,缓缓地开口,“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我们这次的旅行,原本,我以为会是和和睦睦,欢欢喜喜的,但是,方夕阳又在途中追了上来,还跟申莫熠牵扯在一起。”
温缇晚回想当时方夕阳找到他们的场景,她心中,就仿佛有一把刀,在隔着。
“后来呢?那个混蛋怎么做。”艾欣将温缇晚抱进自己的怀里,轻柔地拍打着她的背。
温缇晚摇了摇头,笑了笑,“方夕阳追上来,申莫熠就把她带到了一旁,根本没让我靠近,我一个人回了酒店,到了晚上,他才回来,跟我说,抱歉。我虽然不知道他出去都发生了些什么,可是,那衬衫上的口红却是洗不掉的,还有,他总是跟方夕阳打电话,每次都是偷偷地背着我打,以为我睡着了,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越说着,温缇晚越觉得委屈,眼泪也无法忍住,开始落了下来。
模糊的视线,却把旅途的场景还原得更清晰了,“我总觉得,是我对不起他,他和方夕阳是相爱的,我破坏了他们。我想过退出的,可是申莫熠时而温柔,又让我沦陷,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温缇晚紧紧地抱住艾欣的腰,像是漂流在大海的孤旅,寻求一块浮木,“直到我们回来,方夕阳一打电话给他,他就假托说集团里有事,匆忙地离开了。艾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听着温缇晚的哭诉,艾欣很想骂申莫熠那个渣男,但是,温缇晚爱的人,却偏偏就是他,一个人,爱到这样,艾欣也不忍心去破坏她心中的美好。为她心疼。
“缇晚,你觉得,你值得吗?为了让奶奶安心,接受了这门婚事,更与申莫熠装成恩爱夫妻的模样,让原本可以逃出困境的你,深深地陷了进去,值得吗?”艾欣松开温缇晚,问着。
温缇晚摇了摇头,脸上挂着两行泪,艾欣抽出纸,为她擦拭着。
“艾欣,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但是,我爱他,这一点,我无法忽视。可是,曾经的爱,是遥不可及,是恋慕的。后来,一接触他,却发现,原来,我的爱。并不算什么。一次次,方夕阳的出现,一次次,他决绝的身影,让我开始疑惑,我越发不知道,到底,这份爱,这份感情,还剩下多少。”
温缇晚松开了艾欣的手,眼神望向窗外,那没有尽头的远方,“也许,等到这份爱,彻底地被摧毁,等到我,心,再也不能捡起来,到那时,可能,我才会得到答案,我才会明白,这段婚姻,到底是值,还是不值得。”
听着温缇晚的话,那个被一伤再伤的女人,在这段婚姻里,痛哭地忍受着,只是因为,她不仅是为了奶奶,也许,有一部分,她想赌一把,只是,没想到,结局,会那么难受而已。可是,艾欣心里一边为温缇晚心疼,一边又为申莫熠悲哀,无关愤怒,申莫熠,如果有一天你回头,发现曾经有一个爱你入骨的女孩,被你深深地折磨着,等到你终于回头,才发现,她已不再爱你,那时,你又当如何呢?
想到这,艾欣叹了叹,转身到酒柜里拿出了一打红酒,对着依旧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温缇晚,递过去一个被子,笑了说,“别总想那些有的没的,未来的事,谁说的清楚呢?林书逸跟我说过一句,我记得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散发弄扁舟。多逍遥,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呢?我们也学学,喝个痛快,把所有的悲伤,所有的愤怒,全部释放出来,管他什么天王老子,去它个申莫熠或是方夕阳,来,姐陪你,不醉不休。”
温缇晚似乎也开始醒神了,她挥手随意抹了抹眼泪,一把接过被子,对艾欣说,“对,今天,不醉不休。”
“好。”艾欣倒了红酒。
“喝。”艾欣举杯。
“喝。”温缇晚也随着艾欣一起。
两个人,围着红酒,嘴里念念有词,而手中的杯子,总是倒了红酒就一杯见底,最后,两个人竟然都觉得杯子太麻烦,索性直接开了红酒杯,就这样喝了起来。